陳桐抬起頭，前場已經空無一人，只有一個矮小的身影拍著籃球加速前進，很快那個組織後衛便抱球上籃了。籃球蹭板入網，雖然這記進球沒有以一個犀利的扣籃結束，按照中學生現在的身高暫時還無法完成這樣的動作，但是不知為什麼，他的進攻還是震懾了合宿五人。

籃球在地上沒有彈幾下，郝助力就吹響了刺耳的哨音，上半場比賽結束。果然，雙方的分差並沒有定格在9分，而是在最後一秒攻破了兩位數，改寫到了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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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隊員往各自的球場上走去，對面的中學生們提著毛巾拿著水，老教練依然是一副和諧的笑臉，臉上縱橫交錯的斑紋讓他看上去更加慈祥。孩子們把最前面的座位留給了老教練，而他們則有序地往後面的座位上排列。

老教練坐在最見面，洋溢著輕鬆地笑臉，簡單地給隊員們說著話。而凌瀟他們這邊兒雖然也是一片和諧，有隊友們體毛巾，有郝助力安撫，歐教練也沒有發火，他走過來給隊員們說的第一句話是：“剛才是誰在嘲笑人家？現在能笑出來再給我笑一個看看。”

這是隊員們覺的歐教練最恐怖的地方，他如果不是非常憤怒，一般他的臉上是沒有異樣的變化的，但是他變態的語言總能把隊員們刺激的無話可說，內心愧疚不敢多言。

隊員們低著頭坐在替補席上，盯著歐教練看。

歐教練從替補席的座位下面抽出一個白色寫字板，板子上面畫著一個縮小比例的半個籃球場。歐教練蹲下來對隊員們說：“趁這會兒時間，我再給你們強調一下戰術和陣型。一會兒開場以後我除了換人，不會再叫暫停了，輸贏你們在球場上自己決定。”說著話，歐教練開始執筆飛舞起來。

“賈文凱！你看看這場比賽在你這裡丟掉多少分了？！”賈文凱不言不語，歐教練在板子上面畫出賈文凱的位置，繼續說：“不論是聯防還是打131，你腦子裡面就不要給我蹦出單打的念頭！沒看見對面的夾防多及時嗎！你求只要一到，人家隊員肯定能跟上！只要他一跟過來，你第一時間按照他的路線把籃球反插回去，你看機會能不能出來！”歐教練一邊說一邊在白板子上飛快地畫著幾條粗顯，標明籃球和賈文凱的移動路徑。

說完歐教練有擦掉板子上的筆記，指著凌瀟說：“還有你！你也不要輕易突破！既然是打聯防，人家那邊人肯定有人補防，這就毋庸置疑。你只要看見有人滑過來，張博和賈文凱誰空給誰！你這裡不是主要的得分點，你和陳桐四十五度角最早也要等到大前鋒實在被防死了再想辦法進攻。到那時候你倆再看是投籃還是突破，時情況而定嘛！”歐教練蹲在地上跟個包子一樣摞成一團，但是他的胳膊和手腕卻很活躍，他說到哪兒筆就肯定能畫到哪兒。

籃球比賽這東西所有的準備和安排都在賽下，塞上無論是多麼優秀的教練，只要是叮囑隊員，都是分秒必爭，用嘴皮子和事件賽跑。

郝助力卡著時間跟歐教練給隊員們重溫了一下戰術和走位，事件很快就到了，因為這只是一場私底下的友誼賽，並沒有按照正規比賽那樣分四節打，就是中場十分鐘的中場休息算是最長的時間了。

很快，時間就到了，郝助力給大家提醒了一下，隊員們就紛紛起身活動起筋骨。正當大家準備和上半場一樣的陣容上場的時候，歐教練叫住了他們，說：“陳桐，張博你兩下，許祁上，打凌瀟的位置，趙也上，頂替陳桐，凌瀟，你打組織後衛。”

隊員們聽完乖乖地脫下外套，換上一副，重整陣容，再度上場。

許祁走在凌瀟身邊小聲說：“一幫小屁孩兒，打扯他們。”

凌瀟聽完笑了起來，說：“勸你還是不要大意，現在我已經不抱著贏多少多少分的希望了，只要最後能贏能保住顏面就行了。”

說完凌瀟就走開了，留下許祁在他身後默默地看著背影。許祁剛才在場邊親眼目睹了隊友們是如何被這幫中學生拉開分差的，雖然這是事實，但許祁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第一次能從凌瀟的口中聽到這種不自信的話。

許祁上場還沒開打，心裡就先被凌瀟說的不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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