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上課時間快到了，請大家做好準備！”預備鈴忽然想起，然後就聽到場邊觀眾們腹誹學校的黑語和咒罵，抱著怨意不情願地從場邊散去，有的同學不時還會轉回頭來再看一看凌瀟的身影，戀戀不捨。

小雨也跟著人潮離開了，她就是對凌瀟戀戀不捨的人之一。

凌瀟在人潮湧動的時候才突然想起場邊的楊小雨，可是當他焦急地往小雨剛才站著的地方看過去的時候，那裡早已經空蕩下來。

“小雨……”凌瀟後悔地在嘴裡輕聲嘀咕了起來，“小雨……”他一邊嘀咕一邊東張西望，好像在心靈地最深處能夠召喚到小雨是的。但現實並不盡人意，小雨已經消失在人群之中，只有小雨在遠處可以看到凌瀟焦急的身影，而凌瀟，卻始終捕捉不到小雨的任何氣息。

兩人這一分散，下一次見面，或許就是幾個月之後了。

“凌瀟！凌瀟！幹嘛呢！”涵天拽著凌瀟衣服喊道。

凌瀟蒼茫地回過頭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焦急定了定神，敷衍道：“沒什麼，看看校園的風景。”

凌瀟和陳桐在苗教練的辦公室一直坐到夜幕降臨。

學校還在上晚自習，凌瀟和陳桐便從學校走了出來，沒有受到門房老大爺的阻攔，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吃點兒什麼吧！我有點兒餓了。”陳桐摸了一下肚子，說。凌瀟沒有說什麼，跟著陳桐，沿著馬路，踩著夜色在街上散步一樣的走著。

兩人拐過兩個路口，來到了東城的夜市街。夜市街燈火通明，道路兩邊按照每家店面的規劃，亂七八糟地擺放著各自的燒烤和餐桌。整條街道都飄滿著烤羊肉串的味道，尤其是孜然的香味更是誘惑的二人飄飄欲仙。

“就這家吧！”陳桐帶著凌瀟走進了一家夜市店，隨便挑了一張沒有人的空桌子，坐了下來。

“二位吃點兒什麼？”一個長相年輕，但是面容卻略顯憔悴的少年走過來，低沉著聲音問陳桐和凌瀟。少年的年紀並不大，目測不過20歲，估計也就在十七八歲左右。

夜市並不像正經飯店那樣，有籠統地菜譜和乾淨地服務生制服。只要你進店之後，有人過來問你吃什麼，那你儘管點飯就好了，不用質疑對方的身份。

這種情況在夜市街一點兒也不少見，這一類的服務生一般不是夜市老闆的兒子，就是老闆的親戚之類的關係，或許他們只是來幫幫忙什麼的，談及不到觸不觸犯“僱傭童工”。但話又說回來，即便這些孩子是因為輟學而步足社會的這層群體，來夜市消費的人們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之後也只是嘆息一聲，然後以此作為反面教材來教育自己的孩子，僅此而已。

社會就是這麼現實。

“兩大把羊肉串，然後……”陳桐代表凌瀟點了幾樣夜市上面最大眾化的東西。

沒過很久，陳桐和凌瀟點的東西就上來了。香噴噴地烤肉串揮霍著它身上的孜然香，誘引著陳桐不由自主地抓起四根肉串，左右手各拿兩根津津有味地吞嚥起來。

凌瀟看著陳桐饕餮地樣子，自己卻似乎沒有那麼大的食慾。自從家裡出事兒之後，凌瀟便基本上沒有再在外面吃過飯，所以陳桐這次突然讓凌瀟融入到這種氛圍裡進餐，凌瀟總感覺心裡踏實不下來。

“快吃呀！怎麼不動啊？”陳桐嘴裡已經塞滿了羊肉，嘴角邊兒也不顧形象的沾滿了油水和調料，他看到凌瀟拘謹地坐在對面，年長地他便不由地嘟囔地嘴巴招呼起凌瀟。

“沒事兒，你吃吧！我不是很餓。”凌瀟靜靜地回答。但雖然他的回答很淡定，可凌瀟畢竟是與他交往甚久，凌瀟心裡想什麼，陳桐跟不用問，看一下凌瀟的眼睛就一眼洞穿了。

陳桐知道凌瀟心裡在糾結什麼，他嚥下嘴裡的烤肉，舉起手大呼了一聲：“服務員！！拿兩瓶可樂！！”說完陳桐收起動作，繼續拿起兩根烤肉塞進了嘴裡，同時還有意無意地跟凌瀟說了一句：“吃吧！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