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王艾都在給王北海傳遞經驗,倒不是王北海天賦驚人,而是他是巴黎這個家裡的大哥,平時都被弟弟妹妹當應答機的。
“這場踢一個小時沒怎麼拼,也是因為三天後就是歐冠半決賽。”到家下車時,王艾又跟兒子說了一句。
王北海恍然:“哦,就是你曾經呆過的拜仁慕尼黑?”
“對呀。”王艾欣慰。
“上一輪不是贏了?”
“料敵從寬嘛,在分析敵人的時候,要假設敵人戰鬥力非常強,這樣比賽中贏的把握才大。哪怕敵人實際上只有80分的能力,但你按照他100分去準備,這樣你也能拿出來100分的能力,到時候100分對80分,就贏了?”
“哈哈,對。”
王艾拉著王北海的手,小孩興致勃勃的一跳一跳,讓迎出來的王奔、王學森很羨慕,倆小子一起喊;“下次我也要去!”
陪著的黃欣欣慰的看著父慈子孝,也建議王艾:“天氣要暖和了,能帶就帶吧。”
“行,保暖的事兒交給你們,我回頭跟俱樂部說一聲,那個包廂咱們包半年。”
小白、大白拉著手在房門口等著,身後還跟著王梧桐,王艾撒開王北海的手,蹲下雙手食指輕輕的挑了下兩個姑娘的臉蛋,引的兩個姑娘羞澀的嘻嘻笑,王艾又滿臉笑意的看向王梧桐,看了幾秒鐘,王梧桐張嘴:“爸爸。”
王艾湊過去,腦門頂了下他的腦門,父子倆一起嘿嘿笑。
“王奔、學森?”王艾迴頭喊。
倆小子嘻嘻哈哈跑來,分別和爸爸頂了下腦門,直起腰的時候,一堆孩子簇擁著王艾進屋,孩子媽們四面八方的看著,每次這個場景都看不夠。就像對她們王艾不允許任何人被忽視一樣,對孩子們,王艾決不允許哪一個躲在角落裡偷偷抹淚,往往是眼睛看著一個,嘴上答應著一個,手還要拉另一個,要麼就是背一個、抱一個、拉一個、看一個、笑一個。
把有限的時間、精力平均分配,絕不會因為某一個活潑就傾注太多忘了平均、忘了沉默的別的孩子,比如王梧桐。這孩子不知怎麼不愛說話,王艾就特意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忽視了他,在照顧別的孩子、和別的孩子互動後,哪怕最後一個,也要和王梧桐說兩句,或者乾脆對一對眼神兒,確保他知道他被關注著,爸爸沒有忘了他,他和兄弟姐妹是一樣的。
孩子們去睡了,王艾坐在三樓客廳的沙發中間,望著對面櫃子上的世界足球先生獎盃、金球獎獎盃、金足獎獎盃、世界田徑先生獎盃這金燦燦的一堆發愣。
“喝一點嗎?”雷奧妮端著一盤子酒杯過來。
“嗯。”王艾伸手拿過一個杯子,一瓶啤酒。
許青蓮拿來一盤魚片、蠶豆、地瓜乾的混合物,康絲拿來了小蛋糕。
幾個人無言的喝了一會,安頓好孩子的黃欣和小美人兒出來了,一見這個樣子,黃欣沒說什麼,小美人兒搖頭:“忽然間發現你是中年人了。那種沉重的、木訥的、揹負生活的、自己過的貧瘠的中年人。”
王艾斜著眼看看她,黃欣笑著搖搖頭:“我去陪孩子了。”
許青蓮舉杯和雷奧妮碰了一下,兩人同時哼了聲,康絲啊呀一聲站起來到地中間,一轉身隨意的舞動起來。王艾朗聲道:“我的事業剛開啟,一想到體科所我那所長辦公室,我就忍不住現在就想去!”
小美人兒嗤笑著走過來也拿了一杯,在燈下望著橙黃的酒液:“偶爾放縱一下也沒什麼,你繃了二十年沒拉斷,是奇蹟。”
王艾一臉深情的站起,走過去輕輕擁著她,低頭……
“呸呸!”小美人兒推開王艾:“混蛋!”
王艾哈哈哈:“誰讓你說我了?再說餵你酒怎麼了?你什麼沒嘗過?”
小美人兒氣急,忽然喝了一大口,王艾見勢不妙轉身就逃,逃到衛生間終於被小美人兒噴了一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