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下半場球隊能以同樣的心態與要求回到球場,把比賽當做是剛開始那樣,尊重對手、也準備好迎接對手戰術上的變化。
更衣室裡,球員們安靜地、專注地聽著穆里尼奧講故事般的分享他的經歷與心得。
如果說在戰術上,很多人都會詬病穆里尼奧的保守、頑固、甚至說他食古不化、場面醜陋,但很少有人質疑他激勵球員、操縱心理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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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經典的一幕就發生在國米時期。
拿到歐冠的那天夜裡,穆里尼奧宣佈他將離開國米,前往皇馬執教。
曾經在2006年世界盃決賽中扮演惡魔、羞辱齊達內導致後者頭槌勐擊吃到紅牌的馬特拉齊,竟然像一個小孩一樣在停車場外不願坐上球隊的大巴,而是遠遠地站著,看著穆里尼奧乘坐的轎車離開,一邊看一邊哭泣。
已經坐上車、車也已經啟動的穆里尼奧發現了他,立刻喊停司機,走下車,走過去擁抱馬特拉齊。
這名義大利後衛緊緊抱住穆里尼奧,痛哭流涕、無法自已。
而那年,他已經37歲了,早已是一個見慣各種大場面的老球員,但在後來媒體的採訪中,他告訴記者,不但是他,就連當時同樣37歲的隊長薩內蒂在內的幾乎所有人,在得知穆里尼奧要離去的時候都哭了出來。
而且這種情感不是一時的,是漫長的。
自打那以後,但凡在他面前提到穆里尼奧,不管穆里尼奧在哪、是否順利、是否因為自己的個性遭遇外界的批評,是否成為了競爭俱樂部的主教練,包括馬特拉齊、尹布、特里、德羅巴、乃至已經成為國米副主席的薩內蒂在內的一眾人仍舊對他交口稱讚,力撐到底。
現在,似乎同樣的情節也在羅馬的更衣室裡開始上演。
雖然這支球隊總體上還年輕,也沒有達到當年國米、切爾西能夠在國內橫掃一切,在歐洲與諸雄一較短長的實力,但顯然,他們已經走在了正確的軌道上。
下半場開場後,薩里確實做出了改變。
他撤下了在防守中已經無法抵擋住羅馬旋風式跑動的佩德羅,換上了28歲的義大利中場卡達迪,雖然從站位上仍是433的陣型,但實際上在進攻的時候,米林科維奇和卡達迪更像是左右邊前衛,前面只留了因莫比來和菲利佩·安德森兩個人,陣型也更加接近442。
而在防守時,米林科維奇和卡達迪又充當起邊後衛的職責,在另外兩名後腰保護禁區的情況下,他兩人與兩名邊後衛組成了雙邊後衛的組合,強化邊路的防守,也能更快地應對陳小亮發起的快速長傳橫向轉移。
這一手,連向來秉持著少說話、多做事的福蒂都忍不住對穆里尼奧說:“薩里真是一位可敬的教練。”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主教練根據對方的戰術安排及時作出針對性調整,這看起來簡單,實則並不容易。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再加上球員的發揮存在隨機性,因此有不少主教練都會被自家球迷詬病是“坐在場邊看球的”。
而還有一些主教練喜歡賭,即便看到了本方的弱點被對手抓到,也會讓球員針對對方的弱點進行強攻,看看到底誰才是傷敵一千、誰又是自損八百。
例如當年三冠王后第二年貝尼特斯執教的國際米蘭在歐冠對上了正走向巔峰的貝爾的熱刺。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麥孔被過成渣了,他卻還在場上留著,繼續被過成渣。
因此此刻薩里調整戰術的務實、快速、卓有成效,當真讓穆里尼奧和福蒂稱讚了一把。
有些時候止損,也是一種彌補的辦法。
拉齊奧下半場幾乎再無機會,而羅馬雖然仍能創造射門機會,但在拉齊奧的有效、合理的多層防守下,威脅程度大打折扣。
第60分鐘,薩里再換一人,用拉扎裡換下希薩尹,避免邊路防守在體力下降後強度也隨之下降。
第64分鐘,穆里尼奧也開始換人,亞伯拉罕、沃爾帕託、扎來夫斯基上場,對位換下塞斯科、韋勒圖和比尼亞。
不過陳小亮是肯定要留在場上的。
兩位體力充沛的小將的上場對球的快速運轉起到了推動作用,但塞斯科的下場卻讓禁區裡站樁的能力大幅下降。
亞伯拉罕很快就迷失在了拉齊奧密集的禁區防守中,在這種密度下,高空球沒有優勢的他很難獲得足夠的空間去接隊友的地面傳球。
福蒂見今天穆里尼奧心情大好,湊上去問了一嘴:“何塞,換下塞斯科,禁區裡似乎沒法制造威脅了。”
穆里尼奧點點頭,問道:“那你覺得怎麼樣才威脅最大?”
福蒂觀察了一下,明確穆里尼奧不是刁難的反問、而是帶有考察性質的提問後,才答道:“還是得有個支點才行。”
穆里尼奧繼續點頭,不過話鋒一轉:“我就是要讓塔米亞伯拉罕)這小子明白,他為什麼就不能是支點,他為什麼就只能坐在替補席上看塞斯科首發,要是他始終不願意突破自己,別說世界盃,他在我這裡也就只能打邊鋒或者替補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