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閃雷鳴中,大雨如注。
黑壓壓的山林在雨中毫無生機,一片死寂。
驀地,半山腰處亮起微光,於黑暗中綻放暖意。
趴在洞口的老虎懶懶打了個哈欠,甩著尾巴朝洞內走去。
再等等,還沒死。
小廟中,熄滅的柴火堆被重新點燃。
五個男人圍著火堆向坐在小凳上的舒陽不斷奉承:
“都是我等無知,竟把廟祝錯認鬼怪,實在是有眼無珠。”
“多虧廟祝出手殺鬼,保我等性命。”
“將軍果真靈驗,再過幾年,說不定朝廷還會重建將軍廟嘞!”
“就是就是。”
舒陽面帶微笑,小口小口吃著油餅,這在幾人看來,是極有風度的。
畢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面黃肌瘦的廟祝虛弱無比,幾乎迎風就倒,不知餓了幾天。
有了吃的還如此……那個……斯文。
嗯,對!斯文!
可見是個有本事的人嘞!
咽幾口餅子,喝了碗水,舒陽的嗓子才恢復人聲。
不像剛才一開口,沙啞的像鬼一樣,嚇的磕頭的幾人跑了出去。
“你們沒進來時,將軍就告知我有鬼潛入,只是我身體孱弱,難與她周旋,只能等她放鬆警惕,才出手除她。”
“讓這鬼在廟中連吃兩人,都是我這廟祝無用啊!”
舒陽一邊嘆氣,一邊繼續吃東西,舒緩胃裡的灼熱。
這話一說,原本與死去三人中的親近之人也收起了小心思。
倖存的鏢師們連忙開口為舒陽開脫,只說生死有命,怪不得廟祝,更不能怪將軍。
確實,廟祝都虛成這樣了,即便將軍有幾分神威,也難除那女鬼。
他們這些外人又不曾信奉將軍,將軍如何降下神威,除滅女鬼呢?
舒陽觀察了幾人神情,終於放下心吃喝。
鏢師們請示過後,又把溼透的裡衣脫下,擰乾烘烤。
“還有一樁事,煩請廟祝做個見證,我這幾位兄弟身亡,定要見官過明路,通報親屬,鏢局也好發放撫卹,到時衙役若不願來查證,還請廟祝與我們去趟縣衙。”
趙鐵牛說的誠懇,舒陽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畢竟這又不是現代,官差可不願意乾沒油水的活,於是一口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