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十八。
開雲府掛滿了紅燈籠。
從縣城到府城,所有云侯廟都提前發放燈籠,要求在臘月十八這晚點亮。
本就臨近年底,因為雲侯廟的這一操作,導致市面上的紅布紅紙更加昂貴。
有些不懂事的開始抱怨起來:
“什麼廟祝生辰值得這些鋪張?”
“再這樣貴下去,年都過不好了。”
“過年?我成親,媳婦連個紅頭花都買不起了!”
抱怨聲此起彼伏,卻又有人不屑地嘲諷起來:
“腦子要是沒有,就去豬圈裡找找。”
“明明是奸商趁機漲價,隨便找的理由,你們還怪上雲侯了。”
“廟裡採辦這些是從秋天就開始了,哪用得著現在買?”
一時間,紅燈籠還沒點燃,就起了風波。
但隨著公文貼出,嚴懲幾家造謠的布店紙店的掌櫃後,這些風波又很快平息。
舒陽正待在山上觀察馬震兄妹,還不知道雲燁給他準備的驚喜。
馬震確實會種地。
他在山下廟裡借了銀錢,布匹,摳摳唆唆地置辦家當。
忙裡忙外總算把一座圍了籬笆牆的小院子給支稜起來。
馬月兒如同千金小姐一樣,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這日子過了沒幾天,馬震就皺眉了。
開始對妹妹進行說教,然後打罵……
缺失的童年教育,馬震在一點點給妹妹彌補回來。
只是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但舒陽覺得成效可能不大,畢竟都十歲了,再過幾年都要嫁人了。
或許馬震能逼著她學點生活技能,再多的就無能為力了。
“乾脆讓她進廠吧,多接受一下社會的毒打。”
“你嘀咕什麼呢?”
雲燁忽然出現,趴在了舒陽旁邊。
看地上的水光術馬月兒正控訴哥哥不疼她,頓覺沒意思。
“今天你生辰,山上又有理由開一場大席,他們正高興著呢,你不去看看嗎?”
伸手捏起舒陽披散的頭髮,拿髮梢刷著他的小臉。
被騷擾的舒陽拍掉他的手,翻身下床,猛的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