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全福年輕的時候是個好小夥,清清白白的跟劉一虎在一起,幫他撫養孩子,給孩子蓋房娶媳婦,帶孫子孫女。
可落了個什麼呢?
她不能說劉一虎的婆娘不該回來。
可即便回來,也不能把全福往死裡磋磨,這不對。
大不了三個兒子,一家養一個,這也不難。
明明有一處宅子還是全福的。
他怎麼就不得善終,過過餓死呢?
本來想勸全福幾句,讓他放過一虎,讓一虎死了算了。
但話到嘴邊,她實在說不出口。
“也不知道小海去哪了,他要是有良心,還記得你,也不算你白活一輩子。”
老婦人對著墳包嘀咕,想起那個黑猴子一樣的孩童。
以前她不當家,說話也不管用。
只能偷偷給全福和劉海塞幾個窩頭。
那又有什麼用呢?
“全福啊,嫂子說這話你可能不愛聽,你要是在天有靈,就給他們一個痛快吧,左右也折騰這麼多年了……”
“大奶奶,這可不是我爺爺不放過他們,是將軍老爺出的罰。”
輕快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一個身材削瘦的青年緩緩走來。
他一身玄衣泛著微光,晚間繫著紅絲玉佩,頗有幾分風流。
在他身後跟著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臉憨厚,壯實的像頭蠻牛。
“你是……”
老婦人眯著眼看這個叫自己大奶奶的小年輕,有些認不出來。
村裡的晚輩她也不全認得,但最有出息的幾個沒有這樣的,所以有些迷茫。
“我是小海啊!”
流海走到她身旁微微一笑,熟悉的眉眼讓老婦人恍然大悟。
“噢~~想起來了!是你啊!你還活著……都長這麼大了……”
才說到小海,小海就來了,老婦人激動的抹了抹眼角,不知為什麼,沒有眼淚。
不過她也來不及計較這個。
“快快,給你爺爺磕個頭,好多年沒回來了,他肯定想你了。”
老婦人伸手想要拄拐,沒摸到柺棍,喘著粗氣試圖起身,拉流海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