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樑上的松鼠一副死了親媽的樣子,不知如何接話。
半晌,松鼠雙目泛著微光,嘴裡一張一合。
下方的骷髏張口道:“公子,我們人鬼殊途,是長久不了的,小倩只能答應你洞房花燭,卻不能有以後了。”
寧採臣剛來的時候,松鼠原本是要騙誓吃人的,所以才弄些遊魂野鬼,在這裡迷惑對方。
但誰想到後來法海來了。
直接把他手下業障深重的小鬼送走,又警告不準再做騙誓吃人的事,否則就來收了他們。
於是寧採臣就成蘭若寺裡的唯一活人。
而且對方很猛,明知是鬼,還要硬上。
還威脅寺裡的未知存在,不把他的小倩放出來,他就去找高人來查詢。
大樹怕他真把人招來,只能讓松鼠跟他玩了幾年的角色扮演。
“也就是太平盛世,我們沒地方去,他又在法海那裡露了臉,否則我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陪著寧採臣演完戲,松鼠照例氣得牙根兒癢癢,跑來大樹這裡吱吱叫。
大樹浮現出人形的臉,多有無奈:“外面全是從前跟山君有仇的那人廟宇,即便碰上無賴,也只能忍了。”
它沒想到雲燁能這麼快掌握全中洲的香火,更沒想到法海跟昔日的法岸羅漢那麼像,卻那麼的嫉妖如仇。
若不是它求饒求得快,說前世有緣。
只怕一個照面就被打死了。
“忍忍吧,好在他答應了洞房花燭後便離開,回家侍奉父母,過了今晚就好了。”
“他再不走,那身骨頭架子都快被他弄散了。”
松鼠冷笑著翻了個白眼,回過頭繼續施展幻術,操縱骷髏和寧採臣拜堂。
寧採臣在這裡生活的幾年,每日裡好吃好喝全是假的,但也沒有吃石頭野草,多是些果子之類的,還有松鼠出去偷來的一些東西,變成美味佳餚的樣子哄他。
倒不是松鼠和大樹伺候人伺候上癮了,白養寧採臣這麼些年。
實在是不給他變,他就鬧著出去找高人。
簡直像是賴上了。
松鼠託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看書生洞房,那具白骨骷髏幻化出的美人只出現在對方眼裡,他只是看著對方弄骷髏覺得無聊。
“人族對這檔子事怎麼那麼痴迷呢?從上到下,男女老少,樂此不疲。”
“這是繁衍的本能,你每年到了季節,不是也有這種衝動嗎?”
“那為什麼我只有一個季節,人族一年四季都想這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