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祖靈團隊再次登上雲霄殿舌戰四方的時候，舒陽在後殿養傷。

張道玄在太極圖內佔據地利，又有金剛鐲與翻天印這兩樣重量級至寶，舒陽即便有業火紅蓮護身，也受了不輕的傷。

“滿招損，謙受益，誠不我欺……”

舒陽啃著最高等的蟠桃，時不時往嘴裡塞兩顆丹藥順進去。

他是在天宮變革之後飛昇的第一人，長生根基完整，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打死的小癟三。

所以要恢復傷勢，也需要上等的仙丹靈藥來彌補虧損。

“林旭能捱得住這麼久的揍，也算了不起了。”

舒陽看著太虛鏡裡自純陽星域極速而來的仙光，依天宮禮數被接引至雲霄寶殿，不由感慨。

他才硬扛了張道玄一會兒，就有些頂不住了，林旭能在他出來之後跟天道掌控天帝體糾纏這麼長時間，簡直是命硬的離譜。

或許時間流速不一樣？

如今是夏天了，他從過去回來都是去年冬天的事了。

這位仙尊應該挨不了幾個月……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吃著蟠桃仙丹穩定傷勢，舒陽又分心看了一眼下界。

國道與鐵路宛若兩條國運長龍，來回巡視著中洲南北，為氣勢如虹的唐軍源源不斷提供力量。

糧草，新兵，軍備呼嘯著湧上前線。

傷殘，屍體，戰利品流水般歸故里。

這場戰爭不是一朝一夕能結束的，正如雲霄殿裡順應天道的爭議也不會那麼快有結果。

“天官在上，聽風使丁揚敬秉……”

丁揚跪在天帝廟裡，面向天帝身後的天官神像低聲祝禱，他身旁放著一套嶄新的軍衣甲冑。

舒陽聽著他一一歷數著承神明之厚愛，又分說家國大義，要辭去神職，奔赴前線，祈求自己允准，眼中情緒複雜。

不過還是應了他所請，給出三次應允的卦象。

中洲各地前來求允的神職人員不少，就連商會里也有不少年輕的夥計，跳上南下的火車。

這是人族上下要覆滅仇敵的同心之舉。

舒陽儘管對南蠻的稚子抱有憐憫，卻也無法給予更多垂憐。

若說他沒有經歷過昔日遙遠的苦難，那江南一百三十州總歸歷歷在目，容不得他心慈手軟。

江南州府，是最敬仰他的香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