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諸多繁瑣忙碌著,地上也不輕鬆。
開雲府的女子聯盟最近幹了幾件大事。
先是跨府為被拐到山裡十三年的才女出頭,後又去插手官宦家內宅,把一個渾身殘疾的婦人從人家家裡搶出來。
“拐賣十幾年的案子,官府那邊兒怎麼說?”
“證據不足,而且廟裡的呈供只有在官府願意接納的時候才能作數,但這事關乎當地縣令的考核,於情於理,他都不會接受廟裡的呈供,所以……”
“啪!”
王荷花不等她說完,憤怒地摔了粗瓷茶盞。
“考核考核!那是一個才女啊!她的一輩子都被毀了!”
“她本來有大好人生,結果被關在地窖十幾年!”
王芷溪只是略收了收腳,以免碎裂的茶盞濺到自己身上。
她並不像王荷花這樣憤怒。
因為她能看到的更多。
如果事事都氣成這樣,以後不就少了一些壽數,少做很多事。
“這些事本就指望不上官府,我早勸過你,你非不聽。”
王芷溪輕輕吹了吹茶葉,抿了一口茶道:“還是按老規矩辦吧,去鏢局遞個話,過陣子不聲不響的送他們上路就是。”
王荷花臉色微紅,難堪地長吸了口氣。
有翠微山做盾,她的事情做的太順了,難免就有了想要官府為這件鐵案名正典型的心思。
結果,卻狠狠栽了個跟頭。
現下弄得沸沸揚揚,反而一時三刻不能動囚禁的那家人。
“他家還是好辦的,你從人家家裡搶出來的這位夫人才更棘手,現在我只能逼他們同意和離,定罪卻要往長安報,儘早同皇后娘娘搭上話才是正理,否則他們倒打一耙,女子聯盟都要受牽連。”
王芷溪一邊喝茶,一邊籌謀如何求見皇后。
卻越發讓王荷花自責。
每每她衝動惹了禍,都是這位馬家的主母幫她善後。
“對不住,都是我不好,以前我……”
“不用道歉,你沒有不好,你做的很好,只是急了一些,天官教給我們如何處理事情的手段,我們照做就行,先不必急著正名,左右我們有能力處罰,沒必要非指望官府的。”
王芷溪看著自責的王荷花低聲安慰著,不希望對方變的束手束腳。
舒陽早知道這裡的規則沒那麼容易改變,他索性給女子聯盟配了鏢局裡專門做髒活的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