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人的名聲總是時好時壞，好的時候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熱血沸騰。

壞的時候就——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徐景元做夢也想不到，舒陽把他留下來是交接翠微山的職位。

“我……我……？”

他蒼老的麵皮泛起潮紅，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對，就是你。”

舒陽笑著點點頭，暗暗幫徐景元穩了穩血壓，省得還沒上任就先嗝。

找一個有道德標準的讀書人容易，但有道德標準同時又能認可他理念的讀書人就不多了。

徐景元恰恰就是這種人。

倒不是徐景元有多特殊，而是翠微山上的書籍沒有對外開放，接觸的人比較少，所以才顯出他的與眾不同。

除了徐景元，還有那位在修建國道時的出過力的“掄語”傳人，也很不錯。

他和合歡宗的那個小修士已經加入商會多年，舒陽打算把他提拔上來，順便拉攏合歡宗。

合歡宗的宗主曾經出手幫過他們，雖然還過人情，但更進一步來往有利於擴大朋友圈，增強天帝的統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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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陽在下界忙碌著翠微山主事人的人選，為雲燁的事業添磚加瓦，天上的雲燁也沒閒著。

待香火積蓄的差不多了，一縷化身在幽冥界緩緩凝聚。

這裡依舊是灰濛濛的世界，荒涼無比。

“真是稀客啊……”

木芒巫王睜開眼皮，看向來者，幽幽的語氣帶著些許沙啞，眼底死寂一片。

他懶得和雲燁演戲，連起身都懶得起。

“我確實算稀客，只不過你們族裡逃脫的大巫應該不算。”

雲燁停下腳步，望著祭壇上染血的草人上下打量，果然是釘頭七箭書。

提及不周山之戰的倖存者，木芒巫王暗暗咬牙，長出了口氣冷笑道：“哦？那還要多謝陛下天恩？”

若非佛道兩家為了瓜分幽冥，反水陰了蠻族一把，他們一定可以留存更多族人。

哪會像如今這般淒涼？

“確實應該感謝我，這是你們算計的天官給予你們的優待，若我不允，他便做不成。”

雲燁抬手扔出一枚玉簡，後者下意識接過，凝神觀看。

當然，這是閹割版的，只記錄了對蠻族好的那部分。

這種小把戲瞞不過木芒巫王，僅僅粗略掃過，他便察覺出不少包裹著糖衣的刀子。

“天官之血我是不會給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木芒巫王揚起一抹僵硬的譏笑，很想從雲燁臉上看到惱羞成怒，亦或者其他的表情。

但云燁只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沒有糾結舒陽的血：“瑤池約定五族共商，只要保證蠻人存活的數量夠，對人族有益的巫蠱之術得以留存，就算你想反悔，也有佛道妖三家來壓制你。”

雲燁風輕雲淡的陳述讓木芒巫王的笑容瞬間消失。

道祖佛祖等幾位教主級人物，看在巫祖面子上牽頭做保才達成的約定，他們自然是不敢反悔的。

這也是他們敢搞小動作的底氣。

因為人族和天帝也不會打破這份約定。

就連人族皇帝想貪殺幾個，都被天帝給攔住了。

“你們拿著天官的血威脅不了我，也嚇不住他，如果我是你們……”

“如果你是我們，你寧願死也不會受這種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