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子承父業吧,馬良的愛好和他爹一樣,都對純樸的鄉野少年有想法。
吳硯的外貌不差,雖然腿腳不利索,但在徐景元妻子的操持下,娶的媳婦也頗有姿色。只是出身不太好,是奴籍。
臨成親的時候,看在徐景元的面上,給她銷了籍,成了農戶。
這對夫婦顏值過硬,生出來的孩子自然也拿得出手,跟尋常鄉下小子比,是極為出挑的。
而吳家之所以惹上馬良,也是馬良在背後謀劃的。
一筆病字落下去,再堵住吳家來錢的路子,拖上幾個月,就能讓吳家傾家蕩產,自賣自身。
“他攔了你,你便能拿他嗎?你是何官職奉了哪條律法?”
雲燁不緊不慢地追問著馬良,一點點施加壓力。
他對這些事再熟稔不過,昔日雲氏子弟,劉家子弟,都沒少收拾,區區一個馬良,不過是他過往經歷中不起眼的塵埃。
春風拂面,馬良感覺不到半點暖意,心裡對這突然出現的兩人越發起疑。
李家皇室子弟他不是不認識,長安的勳貴人家他也大致知道,但沒有能跟他記憶中的人家對上號的。
而學宮裡出來的鮮少用官職壓人,那群人身上帶著酸氣,最是恃才傲物。
“哼!要你多管?反正你的人在這裡,不讓我拿,我不拿就是,我的人自然要跟我走!”
馬良沉著臉一揮手,身後護衛乾脆利落地扭了吳軒出門。
吳家一家頓時又哭喊起來,唯獨吳硯忍著病痛沒吭聲,只默默注視兒子被拉走的背影。
有神仙在這裡,馬家再大也大不過神仙。
雲燁看著馬良帶一行人離去,也不攔他們,轉而看向自家小天官:“怎麼不攔了?”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他和他爹也不一樣,只是看著以前抱過的孩子長大變成這樣,心裡覺得怪怪的。”
舒陽能從翠微山上抽空下來一趟,顯然是對馬良的小手段有過了解。
按吳硯家的情況,且不說和徐家的淵源能借來多少錢看病,即便沒有這些關係,單從天帝廟借,也能借到不少。
但吳軒若是能借到銀錢,也不至於去賣身了。
馬良動動嘴皮子,就有手下幫他把吳家的路給封死。
“這不算什麼,我以前也抱過一個劉家的孩子,給他賜福,後來他刻了我的像……結果,你知道的。”
雲燁拍了拍馬頭,對舒陽伸出手,後者回憶了一下,然後不可思議地張了張嘴。
原來那起事件還有這種內幕……!
看舒陽驚呆了,雲燁彎腰抄手,一把將人抱上馬,對院子裡哀哭的吳家人道:“過兩天我讓他們把人給你們送回來。”
說完,調轉馬頭,擁著舒陽揚長而去。
兩人一騎,白馬絲毫不覺得累,朝著開雲府方向,歡快地在水泥路上噠噠噠……噠噠噠……
“你說那個劉家子弟,他是不是有戀老傾向啊?按說你是他祖宗級的人物,他怎麼能對你有想法呢?”
舒陽像是抓住了雲燁的黑歷史,笑得十分欠揍。
雲燁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像是記性不太好地發問:“某人剛醒過來的時候,好像還對著我石像上下打量,不住點頭,你說這個人他是什麼癖好……嗯?”
感覺環著腰的雙手慢慢縮緊,舒陽立刻認慫:“那是他有眼光,一眼就看出石像中是個英明神武,長生不老,年年十八的大帥比!”
“哦?不是奇怪的癖好嗎?”
“絕對不是!”
“證據。”
雲燁饒有興致地逗弄著舒陽,索要證據,後者小臉一紅,使了個遮天術,遮擋住不相干的視線……
大約一刻鐘後,舒陽拍了拍滾燙的臉頰,給自己降溫,紅潤的嘴唇泛著誘人光澤。
雲燁則面不改色地抱著舒陽,踢了踢馬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