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陷入黑暗之前，她看到佩兒血紅的雙眼，以及那瘋狂扭曲的面孔。

“人怎麼還不醒？”

“刀上有毒，血止不住。”

“解藥？”

“沒有，這毒非常罕見，稍微用錯一點劑量，就有可能不是解藥，而是另一種毒，而且…如果血一直這麼流下去，大人孩子都有危險。”

陸瑤在劇痛中醒來，聽到的就是這麼一段話，顯然這說的就是她，至於是誰說的，她轉頭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是一個頭發胡子花白的太醫。

“媳婦，你醒了？”

王二小驚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陸瑤循聲望去，便見他一瘸一拐的走進來，身邊還跟著同樣姿勢的王大牛，他們的身後，則跟著周婆子。

環顧四周，她此刻躺在一間裝飾華麗的屋子裡，顯然她還在王府，而之前，與太醫說話的，正是渾身裹著白布的周瑞。

“我…”

她想說話，卻感覺喉嚨發乾，渾身也是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媳婦，你想說什麼？”

王二小坐到床邊，一臉緊張的問。

“水～”

“水，好，馬上來。”

他起身想去倒水，卻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夫人，喝水。”

周婆子端了一杯水過來，小心的餵給陸瑤。

有了茶水的滋潤，喉嚨終於好受些，從醒來到現在，不過一會時間，她已經痛的渾身汗溼，想起剛醒時聽到的話，她轉頭看向太醫，“我中毒了？孩子…怎麼樣？”

太醫神色複雜的看著她，“夫人中的毒罕見，老夫無能為力，血一直止不住，如果一直這麼流下去，要不了多久，夫人就會堅持不住，到那時，孩子也會…”

即使太醫不說，陸瑤也能猜到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現在生的話，孩子能不能活？”

她記得以前聽人家說過，七活八不活，她現在懷孕八個多月，不知道孩子能不能活。

“如果孩子發育的好，仔細調養著，應該能活。”

“那就生，還請太醫開催產藥。”

“不可”

“不行”

兩道反對的聲音同時響起。

陸瑤卻根本就不理會他們，而是再次說，“還請太醫開催產藥。”

“媳婦…”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