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他們的談話,陸瑤也知道了幾人的姓名。
除了大傻,另外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叫侯亮,個子稍矮些的那個叫二狗,就是第一個看到她並逃跑的人,有一個走路稍稍有些高低腳的叫柱子,兩個長相有些相似的是一對堂兄弟,一個叫劉大,一個叫劉二。
似乎是怕空手而歸會被家裡人責備,幾人雖然走的挺快,但手卻也不閒著,看到路邊的乾草都要薅兩根,等到山腳的時候,每個人手裡都有一小捆草。
到了村口,一行人便分道揚鑣,有的去村頭,有的往村尾去,到最後,只剩大傻和侯亮。
“姑娘既然要在我們村定居,那便與我們同路去村長家吧,我家就在村長家隔壁。”
“那就謝謝侯大哥了。”
陸瑤禮貌朝他道謝。
“姑娘也太客氣了,不過順路而已,走吧。”
侯亮帶頭往村子中間走去,陸瑤緊緊跟隨,一路上,她左右觀看,這村子看上去不太富裕,所過之處,房屋皆是低矮的草房,籬笆院子,就連侯亮指給她看的村長家,也是泥磚所建,竟然沒有一戶人家是青磚瓦房。
侯亮將陸瑤送到村長家,與村長說了幾句後便離開了,大傻卻留了下來,也不知他與村長是什麼關係。
“老朽姓王,不知姑娘貴姓?來我們村有什麼事?”
“我想在村裡定居。”
當得知陸瑤要在村裡買房置地,王村長並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回應,而是有些躊躇,“姑娘為何要在我們村定居?周圍那麼多村子,隨便哪個都比我們村富裕,姑娘不妨考慮考慮,換個地方。”
見他如此反應,陸瑤猜,這村裡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她看向村長,態度誠懇,“我是在山上看到村子依山傍水、風景秀美,又聽幾位大哥說村民們都質樸好客,這才決定在村子裡定居,村長是有什麼顧忌嗎?”
王村長唉嘆一聲,又磕了磕手中的菸袋鍋子,這才慢悠悠的開口,“姑娘應該也看到了,我們村,村民們住的屋子都不好,其實也並不是他們沒有錢砌更好的屋子,而是因為我們買不到磚瓦。”
“買不到磚瓦?我看這邊離縣城也不遠,在山上時,遠遠瞧著另一邊的村子好像有青磚瓦房,那應該就是有賣磚瓦的地方,怎麼會買不到呢?”
“唉~姑娘有所不知,在我們村子的東邊,有一座荒山,幾年前,有人來到村子,想出錢把那山買下來,說是那山上的粘土可以燒磚,他們要在山腳下建個窯燒磚。
當時村民們可高興了,想著離窯近,以後買磚瓦就能方便些,再把賣山的銀子一分,大家便有了錢,可以把屋子都換成磚瓦房,孩子們娶媳婦也容易些。
可他們出的錢實在太低,那麼大一片荒山,他們才出一百兩,平均分到每個村民手中,一家不過才一兩多銀子。
老朽便沒有答應,結果從那以後,村子裡隔三差五便有人來騷擾,都是些臭名昭著的無賴、地痞,他們偷雞摸狗,讓村民們損失慘重,可又抓不住他們,只能自認倒黴。
從那以後,我們村子裡的後生便不好娶媳婦,那些有姑娘的人家,一聽說是我們村的後生,便搖頭拒絕,姑娘若要留在村裡,便成了我們村子的一員,那…對姑娘也是有影響的。”
“那村裡為何不自己建窯燒磚?這樣你們村的人就不用出去買磚,等房子建好,有多的還可以賣給周邊的村子。”
“姑娘說的簡單,建窯可不是件容易事,沒個一百兩銀子,根本就辦不下來,這筆錢,誰出?”
陸瑤聞言頓時拍著胸脯,“建窯的銀子我來出。”
王村長聽了她的話,臉色變幻不定,如果這姑娘真的願意出錢給村裡建窯,那可就成了村裡的大恩人。
“這麼大的事,老朽一個人可決定不了,得將村民們召集起來商議才行,不過…姑娘說了會出銀子,應該不是騙老朽的吧?”
他這意思,是想看看她有沒有這個實力?
陸瑤將手伸進衣袖,從裡面掏出一個繡花的荷包開啟,露出裡面的幾錠金元寶,“村長要不要驗驗金子的真假?”
五兩一個的金元寶,荷包裡一共六個,這就三十兩了,若不是荷包太小,她都多塞幾個了。
如果都這樣了,村長還拒絕,那她就要考慮換一個村子居住了。
村長忙搖頭,“姑娘羞煞老朽了,既然如此,那老朽便召集村人,將這件事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