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漳縣通往外界的路便被士兵封鎖。
怕引起了民憤,他們還商量了對策,如果城裡亂了,該如何應對,卻沒想到整整三天,漳縣縣城內沒有出來一個人。
望著遠處那猶如獸口的巨大城門,林則成憂心忡忡,“難道…漳縣已經成了一座死城?”
“從那天空盤垣的鳥雀判斷,八九不離十。”
“就算縣城的人死了,周圍村子裡的人怎麼也不出來?難道…”
“也許活著的人已經逃出來了,比如之前的人。”
陸瑤語氣幽幽,說出的話卻叫人心裡發顫,如果真像她說的那樣,那得死多少人。
其實陸瑤早順著漳縣的城牆探查了一圈,雖然沒有覆蓋整個縣城,但所探之處,根本無一活口。
“來人,派人做好防護,沿著漳縣外圍的村莊清理,一旦發現屍體,立即火燒,連著屋子一起。”
那自稱世子的人一聲令下,那些兵士的搜村行動便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不幸中的萬幸,雖然那些死亡的百姓屍體已經腐爛,卻因為沒有人員流動,並沒有引發瘟疫。
而且,百姓的房子大多是土磚、木頭所制,一旦著火,在沒有人救的情況下,很快便燒的乾乾淨淨。
而且漳縣三面環山,一面臨著留縣,是個與世隔絕之地,沒有外來人出入,並沒造成多大損失。
並有不少人因為住在山裡而倖免於難。
為了安撫那些人的情緒,以免出現不可控的事,經過商議,林縣令讓人給那些住在山裡的百姓送了米糧,並嚴令警告他們無事不要外出,居家隔離,不準隨意抓捕動物食用,要飲用燒開的水。
當得知漳縣已經是座死城,那些人自然無事不應,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但此刻的漳縣縣城裡,已經是蛇蟲鼠蟻的天下。
這日,陸瑤隔著一里地的距離,看著漳縣上空的鳥雀,眉頭緊鎖,這些鳥,怕是個威脅。
因為注意力被吸引,卻沒注意身邊多了兩人。
“這漳縣縣令乃太子妃的胞弟,張家唯一的男嗣,如果他沒逃出去,朝廷怕是要動盪了。”
“那也不關咱們的事,是太子與大皇子、三皇子博弈的結果,不然我也不會來這地方。”
“是呀,堂堂勇定侯世子,貴妃的親侄子,五皇子的表哥,也與張家那廝一樣,被貶來這不毛之地當縣令。”
陸瑤聞言很是詫異,沒想這林縣令,竟然是個世子。
從她之前得來的訊息得知,那姓趙的也是世子,感覺這大盛朝的世子像大白菜一樣,這麼輕易就讓她遇到兩個。
“本公子與他們可不一樣,我那是與父親置氣,自己要求來的這,只要願意,隨時可以回去。”
“本世子看,你若不想陷入朝堂之爭,還是繼續留在這的好。”
“何解?”
“你的訊息比本世子還滯後,皇上身體越發不好,已經派人催了多次,怕是病入膏肓了一旦太子上位,張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且,本世子懷疑這邊的匪患就是故意針對你與那張澤,為的是削弱太子與五皇子的勢力,就是不知是哪位皇子的傑作了。”
“奪嫡之爭歷來殘酷,誰也無法避免,除非皇上殯天之前新皇就登基,否則…”
“還別說,若是太子上位,張家得勢,你怕是也討不了好,同樣被貶至此,同樣遭遇土匪,為何就張澤出了事?”
“本公子是吉人天相,有貴人相助,這才逢凶化吉,張家那廝是什麼東西,也配與我相提並論?”
林縣令的語氣裡透著濃濃的不屑與厭惡。
“誰知道呢?人若發了瘋,那可是逮誰咬誰的。”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著,陸瑤從他們的談話中知道了許多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