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離開縣衙後,並沒有回李府,而是直接出了城。
田野裡,綠油油的麥苗在雨水的滋養下茁壯成長,她彷彿能聽見那麥苗喝水的聲音。
站在這田野中,聞著泥土的芳香,她不由讚賞著大自然的美好風光。
沿著小道一路向前,不知不覺便走進了一座殘破的村莊。
村子裡大部分的屋子都已經被燒成廢墟,只有零星的幾座還矗立在雨中。
站在村頭,遠遠便能瞧見那殘舊的木門上,還貼著兩條沒有撕乾淨的紅色對聯,門框上,卻掛著一條白紗,微風拂過,掛在門口的兩個破舊燈籠在隨風輕擺。
村口的老槐樹輕輕搖曳著翠綠的葉子,在一滴滴雨珠的沖刷下漸漸垂下樹枝,在一片清冷中透著幾分淒涼與黯然。
雨一直下,雨珠密集地打在那些廢墟中,彷彿是上天落落下的淚水。
那淚珠連成雨絲,在清寒的微風中緩緩飄舞。
陸瑤的思緒隨著那擺動的樹葉來回飄蕩,都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你是誰?來這幹什麼?”
一道蒼老又沙啞的聲音突然出現,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在她斜前方的那座宅子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老太婆。
她披頭散髮,傴僂著身子站在大門口,正目光陰沉的盯著自己,一雙渾濁的眼睛像是淬了毒一般,令人望之生寒。
那惡狠狠地模樣,彷彿自己是她的仇人。
陸瑤皺了皺眉,這老太婆給她的感覺很不好,尤其是那眼神,讓她很不舒服。
不想與她搭腔,陸瑤轉身便要走,耳中卻有細微的呻吟傳入。
她放開神識,整個村莊的情景頓時浮現在她腦海。
一間破舊的屋子裡,一個面容兇狠的男人正對著個姑娘施暴。
那姑娘被綁著手吊在床樑上,身上一件遮擋物也沒有,那白皙的面板上,青紫一片。
從那身痕跡可以看出,定然已經被關了不少時日。
大概是嗓子哭啞了,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聲,眼淚也流不出來,可她卻一直在掙扎,想從那男人的鉗制下逃開,可惜有繩子綁著,根本是在做無用功。
男人見她反抗,露出猙獰的表情,抬手打在她臉上,“賤人,事到如今還想著跑,也不想想,落到老子手裡,豈容你逃脫,若是乖乖從了老子,還能少受些罪,不然…哼~”
那姑娘被打的頭歪在一也,嘴角有一絲鮮血流出,那可憐無助的樣子,如果被父母看見了,不知道該多麼心疼。
男人也不管她傷沒傷,見她不動了,便欺身上前,將她狠狠禁錮住。
陸瑤順著探知到的方向往那邊而去,卻被那老太婆攔住了去路。
她伸出雙手緊緊抓住陸瑤的衣袖,“姑娘,為何無緣無故往老婆子的家裡闖?”
那雙手瘦長乾癟,指甲黑 長如鉤,如一雙利爪。
“我剛剛聽到屋裡有姑娘家的呼救聲,你的家人是不是受傷了需要幫助?我替你去看看,你快放開我,免得出什麼事。”
陸瑤伸手去掰那老太婆的手,哪知她抓的十分用力,怎麼也掰不開。
“我家沒什麼姑娘呼救,姑娘聽錯了。”
老婆的聲音裡帶著氣喘,彷彿破舊的風箱。
“怎麼可能?我分明聽到了,你聽,她又在呼救。”
“屋裡的聲音是我兒子跟兒媳婦傳出來的,陰天不用農忙,老婆子又急著抱孫子,便趁著閒時讓他們在家裡…
這會他們夫妻應該是已經…有聲音傳出來很正常,不然這陰天下雨的,老婆子我豈會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