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嘴巴張得老大,“這、這、這……”
三七笑了笑,燕度走時說過南潯可以信任,以後南潯會跟著她,有些事不必瞞,也瞞不住。
而南潯此人,又實在好懂。
愛恨都寫在臉上。
都不用三七特意用‘眼’去窺探。
“雪為無根水,松柏氣清高潔,這兩者都可去汙濁之氣。”三七剛剛又畫了一道除晦符,這一盆雪水,可除去人身上的汙濁氣。
“那澡堂子是洗不掉周副將他們身上染的臭氣的,等他們回來後,你往他們每人身上灑一些這雪水。”
虞棠身上的臭味,也能稱為黴味兒。
靈魂惡臭,血肉難擋,與她待久了,沾染那味道都會倒黴。
周副將他們是替燕度辦事,又是幫她討回禮物,三七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南潯嚥了口唾沫,看三七的目光像是在看神仙。
三七想到許三娘子,這雪水對許三娘子也是有好處的,她被虐待多年身體虧的厲害,雪水裡的清正之氣,可安神定魂,用來烹茶煎藥,都有奇效。
還有府上燕度的親兵,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京城的冬日冷的要死,若能喝上一口這安神雪水,不說有啥神效,卻能讓人身上陽火旺盛,也就不懼嚴寒了。
當下,她讓南潯幫自己多弄來幾盆,自己留在屋內畫符。
南潯連聲應好,忙不迭去取雪了。
燕度回來時,看到的就是熱火朝天的一幕。
大雪天裡,自己的親兵們擠在院子裡,人呼吸時吐出的白氣與雪色相輝映,少女裹著大氅,小臉白皙,黑白分明的眼裡盈著笑意。
她拎著個勺,正從木桶裡舀水,親兵們端著碗有序的排隊,一個個呲著大牙花子,笑的像個傻子。
“少將軍!”
“少將軍回來啦!”
少女長睫像蝶翼般撲閃了下,朝他往來,下一刻,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來。
燕度的心也如那蝶翼般振翅,想立刻到她身邊去。
“少將軍!郡主她可太牛叉了!”一聲破鑼嗓子把燕度的神智拉回來,周副將那張絡腮鬍大臉懟到了燕度眼前。
燕度:“……”
周副將那張臉,近距離看委實能止小兒夜啼!
“這是在做什麼?”
周副將張嘴便誇:“郡主給兄弟們都熬了安神暖湯,將軍你別看這湯水和白水似的,香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