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出身商賈,上頭還有個大哥,常年在外行商。
三七沒見過這位大舅舅,但那位大舅母她倒是有些印象,說來也怪,哪怕虞敬官至戶部郎中後,柳氏依舊對這位嫂子巴結的緊。
那位大舅母對著柳氏也一直都趾高氣昂的。
三七沒興趣知道柳氏和對方有啥齟齬,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若對方知道柳氏送的玉佩,是私吞的燕度給三七的謝禮,定會去找柳氏狠狠鬧一場!
“唉,看來虞棠的喪禮有的熱鬧了。”
三七有些惡劣的笑起來,“想一想我就胃口大開呀~”
燕度:“那再吃點?”
“燕度你不覺得我太壞了嗎?”她偏頭看他。
回應她的,是少年將軍有力卻溫柔的手,他揉了揉她的腦袋。
“我希望你能再壞點。”
“對旁人壞點,對自己好點。”
“好。”三七滿口應下,仰頭笑看著他:“但這旁人不能包括燕少將軍你!”
“你不是旁人。”
燕度的手,像是被火星灼到,可他卻不捨收回。
他看著她,呼吸不自主的放輕,淺茶色的眸裡映滿她的身影。
三七燦然一笑:“你是我的好朋友呀!你是自己人!”
他手指微蜷,垂到身側,眼眸也低垂了下去,長睫覆影,將淺瞳也遮掩成深邃模樣,燕度嗯了聲,聲音幽幽:“我們是好朋友……”
夜深了,三七惦記著自己的木雕大業,拒絕了燕度一起去後廚‘偷吃’的提議,回屋了。
她走後,燕度獨坐在書房,一直摩挲著手腕上的紅繩,喃喃道:“只是好朋友嗎?”
之後幾天,三七過的風平浪靜。
熬了幾個大夜後,她終於成功雕出第一塊辟邪牌,除了醜了點,毛刺多了點,沒別的毛病。
“傀一。”
三七聲音落下,傀一就無聲無息進來了。
他這一身隱匿的本事,強的都能裝鬼了。
傀一進來後目不斜視,依舊穩得一批,就是眼下黢黑一片。
三七:“要不你還是把見鬼符還我吧。”
她覺得傀一再這樣下去不太行,吊死鬼說現在傀一睡覺都要睜一隻眼。
傀一:“郡主,卑職不怕鬼。”
三七沒說話,吊死鬼從她影子裡鑽出來,友好的伸出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