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短。”燕度聲音不覺變軟:“若沒有她,侄兒早就死了。爹孃給我性命,皇伯父與姑母養育我成人,而三七……是她讓我活到了現在,挺過了一次次的劫。”
燕度摩挲著手腕上的紅繩,“皇伯父,三七她值得世上一切的好。”
懷帝內心五味雜陳。
有種看著自家豬崽長大要去拱白菜的安慰,又有一種豬崽真沒出息的窩囊感。
他自然懂燕度話裡的意思。
“雲鶴道長曾說,你幼時遭的那些劫,一直有貴人相助。”
“她便是你的貴人?”
燕度點頭。
懷帝懂了,敢情這倆小隻是早早就有了‘姻緣’。
“她情況如何?”懷帝瞪他:“別給朕打馬虎眼!”
燕度嘆了口氣:“的確是受傷了,傷了元氣,這一次伏誅豔鬼很是兇險。”
懷帝沒再懷疑,刑部的人來報過,陳遠那幾個畜生都被剁成餡兒了,能不兇險嗎?
“你好好養傷,傷好了,朕有事交給你辦,別想窩府裡偷懶。”
懷帝起身,幽幽道:“那丫頭也受累了,你姑母去看了她,朕就不去了。她既得了興國郡主之名,總是孤身一人的確不好。”
這話的意思,就是要給三七人手和實權了。
燕度眼露笑意:“皇伯父聖明。”
懷帝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拂袖走人。
將走出門檻時,他扭頭問道:“你姑母是不是早知道?”
顯然,懷帝問的是,燕度是不是早早就把三七與他間的‘過去’告知燕皇后了。
燕少將軍眼神裡帶著無辜:“知道什麼?”
懷帝又是一聲冷哼,“裝蒜!”
這臭小子不老實!肯定早早告訴他姑母了!
憑什麼不告訴他,他還能吃了那個小丫頭不成!這臭小子就是更親近他姑母!
懷帝懷著一肚子酸氣離開了。
此事到這兒算是平了。
等御駕離開後,小王遛遛噠噠進了燕度的屋,沒眼看他那粽子似的胳膊腿兒。
“詭計多端。”它狗嘴一張,吐出嘲諷:“明明有三三給你的長安丸,敷上幾天,你的傷就全好了,非得留著一身傷賣慘。”
燕度沒理它,起身往外走,他想去三七身邊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