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人有可能是各衙署官階最低的僚佐,但卻比上官掌握的事情更多,她還需要用他們。還有那些鄉紳,鄉賢以及諸如此類的存在。他們是組成整個地方執政架構的一環,不能除去。除非她能夠尋覓到新的人選,不然只能留下他們。
這些人看似不起眼。可是沒有他們整個道州縣都會就此癱瘓,屆時朝廷仍舊不能把賦稅收上來。
“行了,你也看看這些存在朝廷的河朔以往的賦稅。只能參考,實際上還得看田子瞻送來的。不過麼……”裴皎然飲了口茶,繼續說道:“田子瞻送來的也不能全信。雖說他不會如何,但是他底下那些人呢?總之你我還是要多留心眼。”
地方往往都能對州縣乃至道造成極大的影響。尤其是本朝的兩稅三分制下,每個寫於賬冊上的數字,都暗藏著利益交鋒。也就容易產生瞞報,錯報,漏報的情況。
“我倒是有些想念希音和鳴鸞她們。有她們在,這核對賬目的事也能幫我分擔。”武綾迦笑著抱怨了一句。
斜眄她一眼,裴皎然莞爾,“她們都忙著明年常科和制科的事。再說了她們倆也是我在同州挑的。要不然我替你去各處走訪走訪?”
武綾迦挑唇,“那敢情好。多挑幾個,我說不定能省不少事。”
話止二人相視一笑。
念及武綾迦今日也忙活了一天,裴皎然打發太回去歇著。自己則繼續在案前翻閱賬冊。
看樣子她自己得親自去下面的縣走走。聽聽那些基層縣令的聲音,從中汲取所需要的東西,融入到政令中。
思緒至此,裴皎然嘆了口氣。
要這麼一推算,她回長安的日期又得往後延了。興許真的趕不上科舉開考。但長安還有不少人在等著她,政治分紅也需要去兌現。
揉了揉額角,裴皎然擱筆。兀自走到淨房後,洗漱一番便躺到了床上。
手枕在腦後,目光盯著頭頂的帳慢。
屋內燻著荀令十里香。這香是她喜歡的味道,而長安那個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也和她燻著同樣的香。
她不知怎麼忽然想起了李休璟,想起了那個怪誕的夢境。興許是因為那個夢,讓她接受了他,接受了他渴望的親暱,同樣接受了他滿腔的深情。
從枕頭下拿了玉佩在手中把玩,玉佩上刻著玄胤二字。
出來這麼久,她還是有那麼點點想他的。
尤其是他那吃味的模樣,還是頗為有趣。
目中玩味漸深,裴皎然摩挲著玉佩上所刻的玄胤二字。
眼下也只能讓他在長安多等等。等她一穩定河朔的局面就立馬回去,聽他傾訴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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