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裴皎然道:“我知道你為何擔憂。但既然入我道,就得按照我的規矩來。如今妥協的程度握在我手裡。渡能知道他要做什麼,不該想什麼。”
“下官明白。”房鑑月回了一句。
“夜路難行,今日就歇在驛館吧。”裴皎然笑眯眯地看向房鑑月,“可好?”
“喏。”
二人秉燭夜談至天明。
馮元顯辦事效率極高,第二日正午便遞了籍冊來。他將那些僧人的僧籍悉數調出,發現幾乎大半不在籍。一律按照裴皎然的吩咐,以逃犯的名義關進了州獄。
眼下裴皎然正在翻看,沈雲舟遣人整理好的僧人籍冊。昨日一把那些鬧事的僧眾關進州獄,州府的文吏馬不停蹄地記錄著。只要發現不在籍的,就立馬重新抄錄於新的籍冊上。
“讓沈刺史審吧。一律遣送回原籍,不得再入僧籍。若發現再有私自剃度者,斬。”裴皎然將冊子一擱,語調冷然。
負責送籍冊的文吏一怔,好半晌才琢磨出一句話來,“卑職遵令。”
文吏一離開,裴皎然屈指輕叩著案上那本籍冊。
魏帝以雷霆之勢在長安裁撤佛寺,在她意料之中。而江南這邊自然也得拿出個像樣的態度來。
想了想裴皎然提筆寫了封信。
江南的佛寺自然是要裁撤的,只是不能一棍子打死。它還得發揮它應有的作用。她得讓太子明白這個道理。
刺史府內。
沈雲舟皺著眉聽完那文吏的稟報,屏退其後。轉頭看向州司馬,“長安已經動手,她怎麼還是半點動靜也沒。”
“興許她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佛寺盛於江南,佛教初入地亦是江淮,而非京洛。她有所顧慮,也是應當。”州司馬捋著鬍鬚,“不過她昨日在禪智寺呆了足足三個時辰。她是否和渡能達成了交易,難說。”
“我倒不是怕她和渡能達成協議。反倒擔心她另有所圖,這位裴相公還真是叫人捉摸不透。”沈雲舟嘆了口氣。
打從第一眼瞧見裴皎然時,他覺得她是個好相處的。可幾番接觸下來,他深覺這位裴相公絕非表面那般和善待人,她有她的手段。完美地遊走於局中,片葉不沾身。
思及自己聽過的一些傳聞,沈雲舟禁不住咂舌。得虧自己心思活絡,沒有和她起過太大沖突。不然只怕以這位的手段,少不得要反將一軍。
“明日中秋,請裴相公來主持燈會吧。”沈雲舟深吸口氣,“等會你替我寫好請帖,我親自送過去。”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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