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嫁女所費之資,足足三百萬緡。等同要將一縣賦稅皆付此中。
剎那間,朝堂上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染干身上。被各異的目光盯住,染干面露難堪。往後退了幾步,低頭一言不發。
“染干你也不必如此。雖然說朕無法給予你們等同公主的禮物,但也不會虧待你們。”魏帝溫聲寬慰道。
“不知陛下打算給我們什麼?”染干道。
“具體事宜還有待商榷。”魏帝看了眼裴皎然,“裴卿此事繼續由你負責吧。”
聽出魏帝大有一副要繼續把自己丟在風口浪尖上的意思,裴皎然垂首領命。無聲道了狡詐二字。
待魏帝遣內侍送走了染干,諸臣方才按例奏事。因著每日朝會所奏之事,不過三件。是以朝罷後,魏帝會另招臺閣要臣議事。
“今日派去南詔的宣慰使遣人奉了奏疏。言辭間對南詔態度頗為嘉獎,說南詔王非常樂意向大魏稱臣。”魏帝接過張讓遞來的茶水,飲下一口,“已經再商討遣使奉表一事。”
“陛下,臣以為此事仍需再觀察一二。一來南詔路遠,此信可信度極低。以臣之見,倒不如先行賞賜,待之後再商討封爵一事。”賈公閭道。
裴皎然抬首,“陛下,臣斗膽。想借密奏一觀。”
打量裴皎然好一會,魏帝方才示意張讓將書信遞給裴皎然。
此次前去南詔的宣慰使在書信上,除卻言明瞭南詔對他處處以禮待之,還描述了當地的風土人情與朝局情形。其中詳細描述了南詔士卒兵馬的特性以及南詔王廣開言路,虛心納諫的風氣。結尾寫著“兩地風物不同,日後難免會有偏差之處。”
“裴卿覺著如何?”魏帝問。
聞問裴皎然道:“這是警告。風物不同,則意味著容易產生遣懷異志者。臣以為不如依賈相公之見,先給安撫,再行對付。能夠以此麻痺迷惑敵人,亦是種本事。”
魏帝並不言語。他也並不是完全相信南詔會心甘情願的稱臣,這麼些年也並非沒有交手過的時候。對方稱臣聯姻,從某些角度來看無非也是麻痺人的手段。
不得不承認,裴皎然敏銳的政治洞察力的確遠超不少人。這個人只要稍顯的愚笨一點都會讓朝堂局勢動搖。好在她的安分,也讓她看起來更加難得。
此人才華出眾,機敏過人,也難怪吳王會想著招攬她。但是以吳王的水平未必能降得住她。
魏帝深吸口氣,忽然有些慶幸。沒有把她分配到吳王的陣營中。雖然因此事吳王開始漸漸和他疏離起來,但為國家社稷,為宗室兄弟皆能平安,把她禁錮在東宮是最佳選擇。畢竟吳王在權利的棋局中已經擁有賈公閭,而若在讓太子方處於極度弱勢,必然不是件好事。
“諸卿可還有異議?”魏帝笑著問。
其餘六人對視一眼,又看向太子和吳王。
太子微笑道:“兒臣以為兩位相公所言甚是。南詔吐蕃皆有野心,今日朝堂之上吐蕃更是獅子大開口。小心提防,尤為重要。”
太子一說完,吳王連忙附和,“皇兄所言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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