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內侍就敢仗內侍監的勢,在地方上為非作歹。這張讓就是這麼替朕,管著內侍省一大幫人麼?”魏帝怒斥道。
“陛下息怒。想必張巨璫也不知曉他有這般行徑。”原正則輕聲安撫起魏帝,“這次若非陛下您慧眼識珠,任用李補闕。這才能讓此等巨蠹無處躲藏。”
似乎對原正則的誇讚很是受用,魏帝抬首看向李敬,“李卿此次有功。考功司郎中恰好空缺,你去補了這個缺。”
“多謝陛下。臣愧不敢當,臣覺著補闕一職更適合臣。”李敬垂首回絕。
雖然說六部郎中是從五品,比他現在的官職高了三品,也是個肥差,但同樣遠離了中樞這塊核心地。他無法去實現自己的理想。
抬首打量眼魏帝,見魏帝眼有怒意。裴皎然舉笏起身,囅然莞爾,“臣恭喜陛下。”
“喜?裴卿要道何喜?”魏帝目光凝在裴皎然身上。
“賀陛下得李敬這般忠貞之士。考功司是什麼地方,天下諸道各州官員的考課皆要透過此處。然而李補闕心繫天下,不願去此。”裴皎然昂首,“我朝能有這般為國為民的朝臣,難道不應該賀麼?”
魏帝目中冷意退散,笑道:“裴卿這是捨不得李敬離開中書外省吧。也罷,拾遺補缺,諫朕之過,缺一不可。李敬,聽說你還在城中租宅子而居,朕便賜你宅邸一座。”
“臣李敬叩謝陛下。”李敬持笏斂衣坐下。
腦中想著白合已經死在獄中一事,不由得看向裴皎然。見對方目光落於他處,亦只得移目。
待諸臣皆奏完後,兵部奏告了西南來的軍情邸報。
聽完兵部尚書的稟告,裴皎然起身,“陛下說到西南的軍情,臣這有一樁事要奏。”
疑怪地看她一眼,魏帝道:“奏吧。”
“臣為江淮鹽鐵轉運使,掌管江淮的鹽鐵利。不日前,延資庫曾向戶部討債,結果是他們自己偽造賬冊。”裴皎然唇梢微揚,“事後臣疑心此事有貓膩,索性追查延資庫的舊賬。發現延資庫和西南供軍院來往頻繁,而今神策軍和藩鎮軍皆在征討。供軍院若有問題,豈不是要寒了一眾將士的心。”
“所以西南供軍院有沒有問題?”魏帝冷聲道。
“自然是有的。臣派人去查,有人舉告供軍院院使設立私庫,挪用供軍院之財。”裴皎然垂首,舉著笏板,“請陛下明查。”
魏帝似乎是陷在沉默中,久久未語。覷著魏帝,裴皎然忽而斂眸。她明白魏帝自詡治下的江山是盛世太平,然而實際上他為了制衡相權,對內侍們有意無意的放縱,反倒是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讓世道對百姓更壞,對朝局的破壞力更強。
正當魏帝沉思之際,一青衣內侍步履匆匆地從一側走過來。還未開口,原正則揮手示意他趕快退下。
青衣內侍見狀,壓低聲音,“王忠他自盡了。他還寫了一封信,說他奉命殺死了白合。”
聲音甫落,原正則臉色驟變。
魏帝偏首,皺眉道“內侍省的人,怎麼來太極殿尋人。原正則你是怎麼教他們的?”
聞言原正則拱手,“陛下,白合他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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