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瞧著底下眾人的神情,冷哼一聲:
“鍾貴人不懂規矩,本宮已經拉下去懲處了,其他姐妹萬萬不要學了她會錯了主意。
有些心思,還是悄悄藏在心裡的好。
同為宮中姐妹,本宮就再提點你們一句,皇上最注重仁孝,現下所有心思都在太后的安康上。
你們即便想要表現,趕在這個時辰也是無用功,還不如好好安分些。
皇上或許還能記得你們的好。
本宮的話,你們可都聽明白了?”
沈清婉氣勢凌厲,眾人哪敢頂撞,紛紛叩首:
“謹遵皇貴妃教誨。”
雖然鍾貴人刻意的哭嚎聲很快被沈清婉制止,但是太后的殿內還是隱約間聽到了一些聲音。
太后仔細側耳聽了聽,隨後看著寧煜:
“外頭,是有妃嬪在哭麼?她們,是在哭哀家?”
寧煜蹙了蹙眉,微微覺得有些尷尬:
“母后突然病重,她們也是擔心母后的身體。
不約而同一齊到了外面為母后祈福,許是一兩個太過擔心母后的身體,這才哭了出來。
驚擾到了母后,是兒子管教不嚴,兒子出去就會懲處那些個不穩重的東西。”
太后身子本就行將大限,又說了這麼久的話,實在是有些疲累。
她有些脫力的往後靠了靠,寧煜眼明手快的立即拿了個軟枕,伺候太后倚住。
太后閉了閉眼。許久,似又積攢了一些力氣,才勉強再度睜開。
她盯著寧煜,神情極度認真:
“皇帝。”
寧煜忙握住太后的手回應:“母后,兒子在呢,您有什麼話儘管說。”
太后又頓了片刻,才復又開口:
“皇帝,哀家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如今與你說的話,全都是肺腑之言,你要好好聽著。”
寧煜點了點頭。
“皇后……”太后的話剛剛開了個頭,寧煜以為太后要在臨終之時為皇后求情,用孝道威脅,便張口打斷了她的話:
“母后,皇后到底歸屬於朕的後宮,朕有自己的考量。
何況,皇后實在是沒有管家之才,太后想必也是看得清楚的。
她雖人前端莊持重,一派賢良淑德的風範,可是背後的模樣,旁人不知曉,想必太后身處後宮之中,也是能探聽到一二的。
兒子不說,不管,不是不在意,而是那時不得不那樣做。
可是,兒子終歸是要長大的,喬氏扶持朕的恩德朕沒有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