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煜話音剛落,沈清婉的心便隨即沉了下去。
雖說,寧川審問結束之後是偷偷先把訊息傳到了昭德宮。
但是,依照寧煜對自己的瞭解,他不可能不清楚自己已經提前知道了訊息。
皇后在春獵期間遣派死士刺殺太子和皇貴妃,在寧川刑訊問出的供詞裡說的明明白白。
已經是辯無可辯的事實。
寧煜此刻卻還是說有事要與自己商量。
難道,這麼多年,他只是幽禁,卻遲遲不處置皇后。
當真不是隻顧及前朝和太后,而是與皇后餘情未了?
沈清婉沉默著沒有說話。
她想看寧煜還能說出什麼。
寧煜遲遲沒等到沈清婉的應答,頓了片刻只好尷尬的繼續開口:
“老七已經把訊問的結果寫了奏摺呈了上來。
的的確確是喬家所養的死士。
皇后在宮中,也插了一手。
此事事關乾兒與你,所以朕想問問你的看法。
你瞧著,這事兒該如何處置呢?”
沈清婉聽罷差點沒忍住冷哼出聲。
他這是篤定沈清婉會避嫌,怕落人口實說自己為了上位殘害皇后。
定然不會說出皇后此罪當誅的話來。
畢竟她已身在皇貴妃之位,皇后之位若是出了空缺,依照皇上現在的精力,未必會重新迎娶續絃,沈清婉又一直恩寵不衰,那最大的可能便是由她補上。
人言可畏,所以寧煜才會想借著她的嘴饒皇后一死這個法子。
但這一切都是沈清婉的猜想。
她也實在不想把自己的枕邊人想的如此不堪。
於是她強壓住心中冷笑,只恭順的答了一句:
“此事事關皇后,皇后地位尊貴,臣妾說到底,也不過只是一個妾室。
又如何敢置喙後宮之主的錯誤。
因而還請皇上不要為難臣妾。
此事既然已經有了切實的證據,國有國法,喬家,自然是要按著規矩辦的。
至於皇后……”
沈清婉頓了頓,瞧著寧煜明顯有些尷尬的臉色繼續說道:
“至於皇后,是皇上的髮妻。
就只有皇上您能聖心獨斷了。
此事臣妾實在不敢多言,還望皇上體諒。”
沈清婉突然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