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沁雲自是不會在此刻計較胡映容的態度。
她態度依舊十分恭順,彷彿忘記了如今的胡映容只是個失寵的小小答應。
她微微上前湊近,輕聲說道:
“嬪妾打探到,皇后對沈清婉有所動作,那賤人害得您如此悽慘,咱們去瞧個熱鬧,親眼看到沈清婉滑胎小產,不是正好能給您出氣麼?
而且是皇后動的手,咱們只在暗處瞧著,出了事兒也查不到咱們身上。”
胡映容狐疑的看著她:“皇后既要動手,那是何等機密,怎會讓你一個小小貴人打探到?”
陸沁雲得意的將蓮香往前拉了拉:
“娘娘忘了?蓮香與皇后身邊的掌事宮女拂冬是同鄉,她們自幼便相識。
那日拂冬對蓮香不設防,說漏了嘴,嬪妾這才知道的。
這不,連忙就跟娘娘過來說了,嬪妾無用,不能幫娘娘出氣,可咱們若是隔岸觀火,瞧著皇后動手,那比自己動手還爽快呢,堂堂皇后,不也得當娘娘您的刀子使。
娘娘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胡映容被說動了心。
她最大的毛病就是盲目自信,都已經落得這副田地這致命的弱點還是沒改。
其實陸沁雲的話有很多漏洞,但是她並不擔心,因為她瞭解胡映容的性子,她是必信的。
胡映容自詡能掌控全域性,也自詡瞭解後宮所有人,特別是死對頭皇后。
在她心裡,皇上如此寵愛宸妃,這大操大辦的生辰宴已經是皇后容忍度的臨界點,皇后的生辰宴皇上都沒如此費過心,這是打了皇后的臉,皇后如何能容得下沈清婉。
果然,胡映容臉含譏誚的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可確定了什麼時候動手?”
陸沁雲斂下眸中的鄙夷,一臉興奮的笑道:
“皇上親自為沈清婉操辦了生辰宴,皇后嫉妒的不行,
那天只略坐坐就推脫身子不適離席回宮了,自然是一天也容不下她,這兩日就會動手,
到時嬪妾與娘娘躲在御花園暗處,只管看好戲就是了。”
胡映容原本憔悴的面容此刻突然煥發出一種奇異的光彩,她的雙眼瞪得極大,眼眸中滿是瘋狂與快意,原本黯淡的瞳孔此刻像是燃燒著兩團熊熊的火焰,變得亮晶晶的。
像是已經幻想到了沈清婉一屍兩命的慘狀,胡映容突然放肆大笑起來:“哈哈哈!”
笑聲尖銳癲狂,飽含著無盡的怨毒和快感。
“好,明天本宮和你去,本宮要親眼瞧著,皇后那老婦弄死那個賤人!”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彷彿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滿滿都是仇恨。
說罷,她又突然嬌笑了起來:“然後,本宮再去和皇上首告皇后殘害皇嗣~”
“皇上就又會寵愛本宮了,哈哈哈!”
“皇上~嗯~”
胡映容突然有些癲狂,一會哭,一會笑。
面部的肌肉因癲狂而輕輕抽搐著,幾縷凌亂的髮絲貼在她汗溼的額頭上,更憑添了幾分瘋狂。
陸沁雲看著有些心驚,胡映容,竟然已經有些瘋癲了……
雖然現在症狀還不嚴重,可是這明顯瘋癲的狀態卻是實打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