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於皇后的落魄絕望,沈清婉卻暗暗隱下了唇邊的笑意。
寧煜卻沒有理會皇后的難堪,他瞧著底下跪著的胡映容還有皇后,心裡只剩下滿滿的不耐煩。
瞧著這一堆爛攤子他就頭痛。
一個兩個都只會爭權奪勢惹他生氣,沒有一刻安生。
哪裡像他的婉兒,從來都以他為重,事事以他為先。不管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只想著不讓他為難。
再看皇后,以前覺得還算安生,雖表裡不一,但只要不出大岔子,他還能看在太后的面子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料現在她卻越發的明目張膽無所顧忌了。
眼中的慾望與容不下人的妒忌簡直要湧出來明晃晃的貼在臉上。
竟然連婉兒腹中的孩子都容不下!
也不知這些年,後宮中有多少冤魂折於她手。
哼,青苔,寧煜心中冷哼,他這個皇后,也就只有這三板斧了。
當年對付胡映容用這辦法,也算有些手腕,如今居然故技重施,還被胡映容瞧見把舊賬翻了出來,簡直蠢到了家!
對於皇后的嫌惡,越發嚴重。
寧煜再轉頭看著對他情意綿綿,雖身子弱柳扶風卻滿眼堅毅柔情的沈清婉。
寧煜看著她一路走來,從最開始的謹小慎微到如今也能獨當一面幫他統御六宮,心中滿是養成的驕傲與欣喜。
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好好的站在他的身邊。
皇后若是能聽見自己侍奉陪伴多年夫君的心聲,知道僅憑如今一件事,就往她身上扣了這許多帽子,還在想只有沈清婉配站在他的身邊,怕是表情會比現在還要精彩。
胡映容還在那裡瘋瘋癲癲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寧煜瞧著她,昔日精緻的妝容早已不見蹤影,乾燥甚至有些皮屑的臉上如今只留下一道道乾涸的淚痕和汙漬。
一會兒露出痴痴的傻笑,一會又轉為瘋癲兇狠的神情,讓人瞧著既心生憐憫又毛骨悚然。
想著從前種種,也是不免有些唏噓。
他頭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罷了,胡答應這個樣子,遷居冷宮吧,再著內務府撥個奴才照顧她,就不要再放出來了。”
他想了想,還是補了一句:“一應份例,就按貴人的位份發吧。總不至於被人說朕苛待了從前伺候的人。”
幾句話,算是決定了胡映容的後半生。
沈清婉再次深刻的意識到,在這個時代,在這個後宮,所有女人的命運,都只是眼前這個男人的一句話。
或者死,或者生。
前途與自己是否努力上進沒有關係,有關係的,只有能否取悅這個能掌握她們命運的男人。
沈清婉偷眼瞧著胡映容,有替她的不值,也有對這種將死之人的憐憫:若她還神志清醒,見寧煜對她還有幾分垂憐,不知是否能解開一絲心結。
不過,都不重要了,一個瘋子,被送去冷宮,結果會是如何簡直不言而喻。
無論按什麼位份的月例撥付,都是不會長久的。
她的命運,在寧煜說將她送到冷宮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結果。
處置完了胡映容,寧煜又將目光掃向了皇后:
“皇后也回宮思過吧,鬧騰了這樣久,朕也乏了。
好好想想,自己作為皇后的職責,好好想想,朕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