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太子似乎是極其痛苦般緊緊抓住自己的胸口,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為什麼?明明我才是這東宮之主,可為什麼?為什麼父皇您總是對那姜念和顏悅色?
不僅處處對他寬容縱容、寵溺有加,甚至恨不得要把這大好江山拱手相讓於他!”
面對太子的欲加之罪,皇帝長嘆一聲,搖了搖頭。
“若朕說,朕從未如此想過呢?”
“沒有?哈哈哈哈哈,怎麼可能沒有?”
太子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眼角的淚水還未消失便仰天狂笑起來。
“整個天馳上下,乃至於這整個天下,有誰不知道您對姜唸的寵愛簡直超乎尋常?
從小到大,您對他的關愛呵護比起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要深厚得多!
在我禁足期間,您不僅封他為一字親王,還將那整片天闕草原都賜予他做封地!
究竟還要如何,才肯罷休!
您說您沒有要傳位給他,可您這種種舉動不都是在向天下人表明您的態度嗎!”
“咳咳……”
被太子的這些話氣的一時有些撐不住,皇帝靠在床頭忍不住咳了幾聲,朱公公適時的為他順了順氣。
“朕膝下子嗣不豐,心中對你時常愧疚萬分,好在你尚在年幼之時,便有姜思與你相依為伴。
姜思自幼體弱多病,身子骨向來十分羸弱,你那時總是對他關懷備至、悉心照料。
姜念出生後,你同樣也對這個弟弟呵護有加、疼愛異常。
他是家中年紀最小的孩子,朕對待他的那份寵愛之情,其實就如同當年朕對你那般罷了。
甚至朕賜予他的東西,始終都不曾超越你這位太子的規格,又何來要把江山送與他之言?”
皇帝換了口氣,又道。
“再說禁足一事,每每皆是因為你犯下了令人髮指、不可饒恕之罪過。
朕膝下唯有你這一子,一次次地選擇寬容於你,只為護全你的顏面,僅僅以禁足之舉作為懲戒罷了。
倘若朕當真有意立念兒為太子,又何須對你這般嚴厲斥責?
畢竟你昔日所行之事,樁樁件件皆可謂荒唐至極,甚至險些誤了這大好江山!朕不罰你,難道還要對你歌功頌德不成?
憑你過往那些爛事,朕就應該早早依著你的心思,將你貶為庶民、逐出東宮,也好避免今日再發生這等弒父行徑!”
“呵呵呵……”
只聽一陣冷笑傳來。
“父皇,您口口聲聲講著仁義道德,然而實際上,您不也是佯裝生病來誆騙兒臣,精心設局算計兒臣嗎?
你我二人有著割捨不斷的父子血緣,兒臣終究還是繼承了您的脾性,與您可謂是一脈相承吶!”
“朕的病還不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設計殺了念兒,我不過是將計就計,看看你到底想幹什麼罷了!”
就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僵持不下之時,忽然間,外頭猛地亮起一片火光,熊熊烈焰幾乎映紅了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