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並未深想，可她看到姜思的表情轉換的如此快時，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這種不安促使著她產生了一個駭人的念頭。

姜思剛剛的話雖然說得隱晦，但其中的警告意味卻是再明顯不過。

再加上他那副讓人琢磨不透的笑容，更讓林月寒覺得這其中一定隱藏著什麼隱情。

關於皇帝、關於太子、關於姜念......

她並不是一個愚笨的人，對於權謀算計雖然不能說完全精通，但也絕對不是一無所知。

如今姜思異常的表現，無疑是給了她一個提醒，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過去的一切。

如果允安王和姜思早早就有了將姜念推上至尊之位的打算，那麼在這之前的種種事件中，他們難道真的沒有暗中插手嗎？

曾經發生的那些事情，難道真的都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嗎？

林月寒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

她盯著姜思的背影不自覺的退後一步，搖了搖頭試圖停止自己翻湧的思緒，腦海中卻全然不受控制的開始回放起過去的點點滴滴......

夜間，林月寒仍有些魂不守舍，她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看著床幔，許久都沒有入睡的打算。

這樣的異常自然瞞不過姜唸的眼睛，他白日裡沒問是等著林月寒自己說出來，可沒想到這人不知在心裡琢磨著什麼，都到了難以入眠的地步還不肯說。

姜念側身攏了攏薄被，順手將林月寒摟進懷中，故作深沉的低聲調侃道。

“今日這是怎麼了？小林將軍在邊關前線都一向好眠，如今當上皇后反而睡不著了？”

“去你的。”

回過神來的林月寒沒好氣的用力推了一把，伸出去的手掌還沒來得及收回便被姜念牢牢扣住，放在了自己胸前。

“跟我說說，到底在想什麼呢？”

“也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了天隱皇室。短時間內換了幾位帝王，政權迭代如此之快，傷及國本，對文武百官、邊疆戰士乃至黎民百姓都是一種不小的消耗。

如今全然由東陽這個本該無憂無慮之人撐著，即便加上她母后一起，兩個從前少有涉及前朝之人想要治理一個偌大的幾經動盪的國家還是極為吃力的。”

林月寒沒有將自己真正思慮的事情說出，一來再怎麼樣也只是她的猜測而已，做不得數。

二來確實如姜思所說的那般，如今一切塵埃落定、木已成舟，她又何必再讓姜念徒增煩惱。

“還有呢？”

她找了個極為合適的藉口，姜念聽完卻沒打算放過她，反而將她抱得更緊，刨根究底。

“還有......東陽沒了父皇又沒了哥哥，如今的局面皆因權力爭鬥所起，歷朝歷代皇室中人好像沒有幾人能得以善始善終，而我們已經站在了權力之巔。”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姜念有朝一日終會知曉。

心中擔憂的林月寒沉吟片刻，還是決定試探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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