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凌清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冰上，那由長亭水晶而變成的冰，就一點一點的融化了。

只一小會，所有的冰就融化，而那淡藍色的長亭水晶，便直接回到了雲若雨脖子上的長亭之鎖中。也是冰完全融化之後，雲若雨的鮫尾就變為了原先的雙腿。凌清抱著她穩穩的落在聖湖岸邊。

鯪素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明明雲湘雨恨死了魂滅天，她與凌燁的女兒又怎可能再嫁與魂滅天的少尊。一定是哪裡弄錯了，可凌清的血能讓長亭水晶變回原本的樣子，說明長亭水晶是承認凌清的，難道，雲若雨她，愛上了凌清？

明明只見過幾次，雲若雨也才覺醒長亭之靈不久，他們兩人哪來的情意。雲若雨在璃華宮裡，不可能沒有看到雲湘雨留給她的夢境，她怎麼可能會愛上凌清少尊。

凌清看著懷裡還沒醒來的雲若雨，他似乎真的確定了一件事情。他之前，每一晚，都會在夢裡聽到一個聲音，那個聲音一直告訴他，長亭之靈璃華宮都在無盡海底。

一開始他也不相信，可每一晚，都會夢到，直到他將雲若雨引至無盡海，看著雲若雨對無盡海果真有感應，他才確定長亭之靈就在無盡海底。可夢裡那個聲音又是怎麼知道的，而且他既知道了長亭之靈的下落，為什麼又要告訴他，那個聲音又是誰的。這也是現在他唯一沒有找到答案的事情。

鯪素緩緩開口：“第六任長亭靈尊，居然是你，凌清少尊，哈哈，真是世道輪迴，雲湘雨恨死了你父尊，可她的親生女兒的天命之人居然是你。”

鯪素邊說邊用手指向凌清，她真的很崩潰：“凌燁原本就差點死在凌風天尊手上，是雲湘雨用長亭水晶救了他，從此便與魂滅天斷絕往來，六界無人可見長亭公主和長亭靈尊。哪怕是她和凌燁身隕地獄之水的時候，對於凌風天尊都是恨，可今日……”

凌清淡淡的聽著鯪素所說的，當年的那些事，他是知道的。凌燁與鯪素在鯪魚族時偶遇了雲湘雨公主，也是因為這個，鯪素至今都沒有釋懷。

“當年，凌燁為了長亭水晶，隨雲湘雨去遊歷六界，我也找了他那麼多次，請他留下，這麼多年的相處，我從沒有見過他那樣。他走的那麼決絕，後來我才知道，他是為了幫你父尊，為了魂滅天一統六界的大計，若當初擁有至純淨化之靈的是我，他就不會走了。”鯪素說完便用雙手捂著臉，痛哭了起來。

清凌帶著鯪薇走了過來，凌清將懷中的雲若雨交給了鯪薇，讓她好好照顧。而鯪薇看著眼前半跪在地痛哭的鯪素，明白了左相清凌對她所講的，都是事實。

她自己也是幫兇，但她確實不知鯪素是為了這個。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她也沒辦法真的看她落一個萬劫不復的下場，終是忍不住開口：“還請凌清少尊，清凌左相能夠對她從寬處理，鯪薇雖不知曉她做這些事的目的，但也是幫兇，待事情結束之後，也請將鯪薇一起處置吧。”

聽到鯪薇說出這番話，清凌著實不樂意：“你雖有錯，但知錯能改，況且你的確不知她是將族人活祭。”

鯪薇感激的看向了清凌，躬身一謝：“謝謝清凌左相為鯪薇說話，我先帶長亭公主去我殿裡休養了。”

“好，拜託你了。”凌清難得說出感謝的話。他剛說完，清凌和鯪薇都愣住了。

我滴個乖乖，凌清為了雲若雨居然能對別人說謝謝？他同凌清共事這麼久，從來沒聽他說過一句謝謝，他剛才，不會是知道自個是第六任長亭靈尊，心裡高興的昏頭了吧。

“少尊不必言謝，鯪薇先下去了。”說完便抱著雲若雨退下了。

看著還半跪在地上痛哭的鯪素，凌清還是回答了她心心念唸的問題：“凌燁靈尊與你就相識在先，他與我父尊是結義兄弟，也曾幫過你和鯪魚族不少，那麼多年，他都沒有喜歡上你，鯪素你為何會認為，凌燁靈尊真的只是為了長亭水晶，而隨雲湘雨公主去璃華宮的。”

聽到這一番回答，鯪素更無法接受：“他離開的時候，對我說的就是為了淨化之靈，他卻那麼堅決的要離開，說鯪魚族的淨化能力遠比不上長亭之靈，他要這六界至純的淨化之靈。”

“那是凌燁靈尊為了讓你放棄才說的。這六界，沒有任何靈力，淨化之靈能與長亭之靈相比的，是你自己一直都一廂情願，凌燁靈尊從始至終，就沒有給過你希望和念想，而你為了自己的妄念，這樣的殘害同族，鯪素，你真的不怕下地獄之後，怎麼去面對族人們的亡魂嗎？”

“哈哈，我鯪素既然已經做了，就不在意這些，這一切，本就是個錯誤。可若不是凌風天尊非要凌燁還恩，凌燁又怎會，不是他自裁還恩，又豈會在和雲湘雨日夜相處之後相愛，這一切，你和你父尊，難道也沒有錯嗎？”

“可與他先相處的，是你。”

一語點醒夢中人。

“是啊，先與他相處的是我，那麼多年，哪怕到現在，我都沒有辦法忘掉凌燁第一次見到雲湘雨的樣子，凌風天尊也是吧，他這一世，直到現在，都沒忘記雲湘雨和凌燁最後相擁，耗盡所有靈力冰封地獄之水後同隕的那一幕。”

“是，父尊這一世，的確都沒有忘記，但那又怎麼樣，父尊才是最後的贏家。”

“哈哈，凌清少尊，你利用雲若雨達到自己的目的，你是瞞不住的，就算你是第六任長亭靈尊又怎麼樣，長亭公主只要不認，這六界，長亭靈尊就可以是任何人，但永遠不會是你。”

被說到了最在意的地方，凌清便直接幻出利劍，穿過了鯪素的胸口。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鯪素死在眼前。

清凌看到他這樣，已經被嚇了一跳，他已經，沒有之前冷靜了，起碼在雲若雨的事情上，他變了。凌清他，再害怕，他真的怕有朝一日雲若雨知道，是他引她去無盡海覺醒長亭之靈，知道他原本接近她就是為了長亭水晶，他已經陷入其中，無法自拔了。

天命，天命啊，永遠都不可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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