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雲憐雪哭了很長的時間，連冥雅也驚訝，她從未看過雲憐雪還有這樣的一面，可這與她平日同冥滄說話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啊。

是的，冥雅猜的沒錯，醒來的第二天，她便又夢見了那個她，青蝶。

幾乎日日的夢中，都有青蝶蠱惑之聲，她要雲憐雪交出自己，這樣，淨化區區冥河，就不是什麼大事。可雲憐雪夢中，青蝶是害得六界瀕臨崩潰的罪魁禍首之一，即使她已經隱隱猜到血靈可能與四靈有關，但是她不願意相信，也沒有證據能證明這一切。

難道要讓她相信，這一切，都是第一任四靈公主留下來的“爛攤子”？穹蒼與璇璣，原本就該死，而這一切的罵名，都讓長亭承受了。

所以歷任璇璣公主留下夢境，就是告訴她，為了六界，她和穹蒼就都該死，就只有這麼一個理由。穹蒼與璇璣只能隱世，便是這個原因嗎？

擦乾了臉頰旁邊淚水，雲憐雪離開了冥河，冥雅也立刻跟了上去。她也覺得，今日的雲憐雪，實在太奇怪了。

回到了忘憂天堂，雲憐雪坐在窗邊，感應著梔寧靈力以及勾玉碎片的氣息。而這一切，冥滄都看在眼中。但他也什麼都做不了，彷彿在不久之後，雲憐雪就會以一種他無法接受的方式，永遠離開一樣。

夜晚，冥滄在寢殿門外，透著窗戶看著熟睡的雲憐雪，既然容悠現世了，那另外五位守護者，也不會太久了。

而云憐雪的夢境中，她感覺到，這次是雲清荷在呼喚她。順著雲清荷的呼喚，雲憐雪一步步走過魔域花海，終於同雲若雨一樣，在魔域花海盡頭，看見了那抹紅色身影，恍然間，雲憐雪也感覺，雲清荷與夢蝶，是這樣相似。

“我已經，告訴長亭公主，知鳶在招搖山了。”

“清荷你，真的不會後悔和害怕嗎？”

“既然憐雪你都這樣決定，我能害怕什麼，玄霖找我的目的，也是魔域花海之下，封印著無法入地獄之水的怨靈，既然冥滄和玄霖都認為是四靈欠了他們，不如就讓我們一起結束這一切。”

“把欠冥界，魔界的一切，還給他們，清荷，你真的和我一樣，願意嗎？”

“是的，青蝶與夢蝶，必須依靠我們才能夠存在，只要我和憐雪你死了，雨蝶，血蝶便也翻不出大浪，這些，你明明都在夢境中見過，為什麼還會問我這些？”

“我只是不知道，清荷你，沒有任何不甘，同我一樣，沒有證據，只憑夢境，就願意同歷任穹蒼璇璣一樣去死，是我小人之心了。”

“原來，憐雪你也夢到過啊。”

“是的，我也夢到過，只是一開始沒有辦法接受，可後來，不，在見過青蝶之後，我就明白，可冥滄與玄霖不知道，害死了靈玉與長亭，引發動盪。”

“可長亭，承擔了所有……”

“是的，歷任長亭，都是揹著這個罵名於六界，這也是六界唯一能知道的。”

“開弓沒有回頭箭，下一世，憐雪，希望我們還是好姐妹。”

“謝謝你，清荷。”

夢境消散，雲憐雪也沒有醒來，而傾霧宮中，雲若雨在凌清的懷中，慢慢睜開了眼：“招搖山。”

“嗯？”凌清聽著雲若雨說出的名字：“怎麼了，又夢見穹蒼公主了？”

“是的，她說，知鳶勾玉的碎片，在魂滅天的招搖山中。”

“雨兒你之前都沒有在夢境中聽她說過這個，剛才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只是泡完靈泉之後，我不受控制的被拉入了穹蒼公主的夢境，她很鄭重的告訴我，知鳶守護著勾玉的碎片在招搖山。”

“你明明夢見過她很多次她都沒說，為什麼在容悠醒來後她卻同你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