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即使掌控六界的至純之靈，也有沒辦法挽救的事情，眼前尋夢族與鯪魚族不就是嗎？知道這棵靈樹與血靈之間的關係以為能將尋夢族都救回來，可事實確是要做出選擇。無論選哪一個，另一族，整個六界都可能付出慘痛代價。

“凌清哥哥，六界從來就不存在尋夢族，是青蝶的靈魂碎片造就這個所謂的尋夢族，可他們也只是青蝶收集怨靈的容器與媒介，一但靈魂無法再被幽心之靈壓制就棄之不用，全部換掉。”

“也是因為之前青蝶，夢蝶現世被封印，這棵靈樹感應到才加大了對怨靈的需求，夢驊知道不能在這樣下去才去偷了鯪魚屍骨，他知道如果不是他這樣做，魂滅天各族也會逼鯪魚族交出屍骨。”

“與其讓鯪薇背上這個罪孽，還不如讓尋夢族來承擔，這樣既護了鯪魚族，也全了尋夢族有機會擺脫這靈樹的控制，最壞的結果也是尋夢族滅族。”

“沒錯。”凌清嘆了口氣，很無奈。

是啊，夢驊，整個尋夢族在知道這棵靈樹的真面目之後，為了保護魂滅天選擇犧牲自己，連清譽都一併搭進去，那之前夢驊族長請求凌清讓她幫忙淨化琴台山，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可他們……

尋夢族不該成為青蝶滋養靈魂碎片的犧牲品，他們用幽心之靈賦予的能力幫助過太多人，沒有做什麼傷害人的事情，不應該滅族。可如果用長亭水晶淨化，她自身的靈力就會被消耗，雨蝶便可能有機會打破冰封。

但她雲若雨真的做不到為了保全自己不讓雨蝶有機會現世而犧牲他人，就算凌清能狠下心來捨棄尋夢族，可她真的沒辦法做到。為什麼要選擇，不能兩方都救？

這一次，雲若雨對至純之靈與至邪之靈都產生懷疑。六界皆知至純的四靈為六界生命的核心，至邪之靈從來沒有人聽說過，知道血靈的也就是五界之主以及四靈。可便是這兩種靈力也都不能將尋夢族和鯪魚族救下來。

夢驊不知道偷走鯪魚屍骨會導致被積壓的怨念爆發，鯪薇也不知道夢驊偷走鯪魚屍骨是做好犧牲整個尋夢族來保全魂滅天乃至整個六界，他們兩族都沒有錯。

錯的是她雲若雨，她沒有能力保全這兩族。之前覺得雨蝶說的話何其諷刺，現在只覺得都是現實面對的。

所以當年雲傾顏和雲傾靈也是這樣，如果四靈源於雲傾顏，那血靈便極其可能源於雲傾靈，那場大戰的結果，是她們同歸，也造成了每一任四靈與血靈的悲劇。

再次喚出長亭水晶，雲若雨想將整個湖底的怨靈全部淨化，但凌清阻止了她：“不行，如果你消耗太多靈力，那雨蝶便有機會重新在夢境中控制你，即便你現在救了尋夢族和鯪魚族，可付出的代價卻是整個六界都沒辦法承受的。”

在用力也沒辦法甩開凌清的手：“所以要犧牲鯪魚族和尋夢族來保全我？凌清哥哥，無論是魂滅天尊，還是長亭靈尊，這些話我本以為都不會從你口中說出來。”

“我知道，可我，整個六界都承受不起……”

“所以你要尋夢族和鯪魚族都去死嗎？你看看琴台山，不出五日怨靈就會將這裡變成死地，這裡所有的靈魂，怨靈都會成為青蝶靈魂碎片所化的這棵靈樹養料，但尋夢族，鯪魚族，誰規定了他們必須成為保全六界的犧牲品？”雲若雨喊的很大聲，凌清明白她是無奈。

畢竟這件事情，無論怎麼選擇，都是犧牲，要麼滅尋夢族保鯪魚族，要麼滅鯪魚族保尋夢族，要麼承受雨蝶會再次現世的風險犧牲他的若雨，可他做不到。

手握的更緊，雲若雨明白凌清已經做出了選擇，更加震驚：“凌清哥哥你……，好，原來魂滅天尊是這般自私自利之人。”想用勁掙脫開，但凌清死死的抓著：“放開我。”

“無論雨兒你怎麼想，本尊都不可能讓你去淨化這靈樹，對於整個六界，四靈來說，雨蝶的現世才是更加不能承受的，不管你怎麼想，淨化琴台山的怨靈一定有別的辦法。”

“沒有，只有長亭水晶可以，即便是憐雪她也只能將靈魂與怨靈融合封印在琴台山，可不淨化青蝶的靈魂碎片這件事就永遠不可能真正解決，你也很清楚，青蝶的靈魂碎片毀了琴台山，這六界有數不盡的山，任她飛走便還會有更多人受害，那時候為此犧牲的不止尋夢族，鯪魚族，還有更多無辜之人。”

這些凌清都明白，可夢境裡見到的慘烈，他真的害怕，但又不能在雲若雨面前表現出來：“可如果那時候雨蝶借你現世，寂靈之靈重現於留界，死了尋夢族，鯪魚族，難道不會死更多無辜之人嗎？”

是啊，凌清說的沒錯，雲若雨也不能保證，上次雨蝶在人界現世被凌清冰封，雖然她不太記得細節，但模模糊糊還是明白寂靈之靈的力量，可他這樣就是選擇犧牲鯪魚族和尋夢族來保全她，但她不想。“”

“我，一定有辦法能徹底封印雨蝶的，至少在雲靈秘境中，她毫無機會。”

“雲靈秘境，你知不知道，我在夢境中親眼看見了什麼，雲若雨，本尊告訴你，六界崩塌，山河破碎，長亭融合四靈淨化了一切，代價是永遠死去，不會在像雲憐雪，雲清荷的一樣會有下一世。”

“你看見了？在歷任靈尊的幫助下看見了那個夢境？”

“是，我親眼看見，你融合四靈之後魂碎，無處可尋，雲傲霜拼命想以輪迴之靈封印你的魂魄但都無濟於事，沒有長亭，靈魂之流的平衡依然會讓六界崩塌，那接下來死的就會是她們。”

沒有在掙扎：“可是，鯪魚族，尋夢族都是無辜的，為了保全我去犧牲他們，而且他們從來沒有害人，為什麼這個六界好人活下去就這麼難，難到要為血靈填命嗎？”

原來這個六界，這般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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