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月寒山的人一樣，他們的理由是這怪病，墓裡的骨灰能救他們，起初只是良心不安，也包括道德上的譴責，有人不願意做也只是當時他自己的親人沒有染上這怪病。

可一旦他們的家人，或者最重要的人染上了，之前所有的道德譴責都不會存在，可以全部拋之於腦後，甚至犧牲底線。

這也就是夢境中，一開始全村人都愧疚，可慢慢的，這就變成應該的，還說出骨灰救人是死後做好事。

每一個理由，一開始都是看似正當，但慢慢的，就徹底變了。所以雲傾靈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在那場大戰中想以血靈之靈毀了整個六界？那她又曾經經歷了什麼，讓血蝶能說出那番話？

而云傾顏又是因為什麼，沒有將這場大戰的真相留給後人，甚至雲湘雨猜到了什麼也沒給雲若雨留下夢境。

這個秘密，到底涉及到雲傾顏和雲傾靈什麼？連當的五界之主都不知道。

“這就無話可說了？說明你也猶豫了對吧，即便不是怪病，也會有其它的原因，造成的結果不是挖墳食骨，也會有其它的，換句話來說無非是誰倒黴而已。”

無力反駁，但云傲霜看著血蝶，明明這一切都是血靈推動的，按理來說不會是眼前這個情況，可是她第一次認為，也許血蝶說的話，是對的，但她應該承認嗎？

“可分明是血靈引導在先，鬼藤，鬼草是你的血異化的，這點難道不是你故意為之嗎？”

沒有回答雲傲霜的問題，血蝶只是將另一段夢境呈現。

那是挖墳食骨之後，全村人的病得到了有效控制，可隨著怨靈的數量超過了月寒山本身的淨化範圍，骨灰能治癒的效果便開始慢慢消失。

直到一整壇骨灰泡水後，得病人的情況都沒有好轉，村長才意識到，他們惹怒了死去之人，可這個時候，全村都無法停下來，因為一旦停止服用骨灰，病情就會比之前還要兇狠，死的更快。

可骨灰已經漸漸失去作用，知道村長在月寒山中發現了鬼藤，鬼草。

這種黑色的藤條，鬼草比骨灰更能控制全村人的病情，而村子在當晚便夢見了血蝶，告訴他這藤條，黑草的確能控制村民的病情，但它們需要人血餵養，並且服用一次之後，為了保證藥效，需要每日都服用，否則便會發瘋，如果能同骨灰泡一起，便能抵消成癮這個副作用。

村長知道後很高興，召集了村中還能走路的人一起去月寒山中尋找更多的鬼藤，鬼草。雲傲霜明白，這不過都是血蝶的計劃，加速他們的滅亡，可這般不加掩飾的呈現在她眼前，彷彿血蝶斷定她不會因為異化的鬼藤，鬼草而把這筆賬算在血靈頭上一樣。

血蝶憑什麼這麼自信？

很快，他們挖來了很多的鬼藤，鬼草，病情第二次得到有效的控制，可如此一來，骨灰成了稀有物，越來越少。月寒山中的墳墓被村民挖的所剩無幾，可知曉單獨服用鬼藤，鬼草的副作用，沒人能接受。

一開始村民們還能相互謙讓，可漸漸便互相打了起來，誰都不願意成為鬼藤，鬼草副作用的第一個犧牲者。

“老徐年齡大了，應該他先來。”

“胡說，你都搬不動桌椅了，你的那一份應該留給其他人。”

“老許你也不中用了，也應該把藥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