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害死了我父親，你為什麼還活著？”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父親救了我。”

一名女子抓著一男子的衣襟不停的打，好像要把心中所有的恨念都發洩在他身上。

原來是因為房屋突然傾倒，這名女子的父親為了救這個男子而被傾倒的房屋砸死。女子恨父親為了救他而自己送命，這名男子也是因為愧疚才如實將所有事情都講出來，在下葬的這一日也前來悼念。

果不其然，他收穫的是周圍所有人的指責。大家都指責是他害死了這名女子的父親，可這男子又做錯了什麼呢？他的確是被救的那一位當時的那個情況，這一切由得他選擇嗎？

而這名女子也沒做錯什麼，因為他的父親救人而送出了自己的命，便留他一人在這個世界上，她難道就不應該恨嗎？

男子被救了，卻死了她的父親，她不能怨嗎？

“雲若雨你怎麼看？”這都是青蝶曾經經歷過的，現在將這夢境呈現卻彷彿無事之人一樣，只輕描淡寫的問出這個問題，還很期待雲若雨的回答。

“誰都無錯。”

“可這個結果卻是那名女子承擔。”

這是事實“是，所以呢？心底你想說她的恨就是理所應當，師出有名嗎？”

“難道不是嗎？如果說房屋傾倒是天意，女子的父親救了這個男子還是替這個男子承擔了天命，她不應該恨嗎？”

直到此刻雲若雨才恍然大悟，原來血靈她們經歷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也是在一次一次的經歷當中，又或者是在看見六界之人的選擇中，才逐漸失望到認為六界應該被毀滅，不是重獲新生。

“青蝶，這件事情我的確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你，和你們血靈的所作所為本就違背了一切，無論你們曾經經歷了什麼，對六界之人失望了多少次，這些都不能成為你們毀滅六界的理由，的確，這些事情每天都在無數次的重複上演，我六界之所以存在便是至善多於至邪，雲傾顏和雲傾靈不就是答案嗎？”

聽著雲若雨這般自以為是的回答，青蝶同往常一樣又笑了起來“雲傾顏，雲傾靈？你還好意思說她們，看來你們四靈對雲靈公主真的一點都不瞭解，也是他無論在你們心中還是留給後世的名聲中，都是唯一掌控至純之靈守護六界之人，被埋葬在碧落宮的真相也自然是不會留給後世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如果被埋葬在碧落宮的真相那麼重要，為什麼這麼多次你們都不說出來？還是說那個真相你們也不知道，只是你們猜測，既然是猜測，你又憑什麼這樣認為，你們血靈同樣也是沒有證據。”

聽雲若雨說的義正言辭，青蝶只覺得好笑“雲傾顏本就是一個虛偽至極的人，雲傾靈才是為了守護六界犧牲自己的那一個，從始至終你們四靈都是雲傾顏為了洗白自己而存在的證明，只是可惜你們都不明白。”

“你到底什麼意思？掌控至存之靈的雲靈公主怎麼可能會毀滅六界？”

“就像你看到的一樣，我的夢境中，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曾經是我真實經歷過的，你們從來沒有看到過雲傾顏的夢境，只是偶爾在某一段夢境中見到她的身影，難道你們從來就沒有覺得奇怪？歷任四靈都沒有留下關於她的隻言片語，如果她真的有那麼好，為什麼自己沒有留下過夢境解答你們的疑惑？”

直接戳中了要害，這的確就是雲若雨現在感到最奇怪的地方“那到底為什麼？”

“因為雲傾顏怕把自己真實虛偽的一面暴露出去，月寒山的事情便是血蝶為了確認被雲傾靈封印的另一半記憶是否在你們四靈身體內，現在看來反而是雲傾靈為了保全雲傾顏而封印了我們血靈的記憶。”

與自己所設想的完全不同，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你憑什麼這樣說？控制邪至惡的人來為至純至善的人遮掩？青蝶，你明白你在說什麼嗎？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無論碧落宮裡埋葬了什麼樣的真相，這都是你們的推測，在沒有看到實際證據之前，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的確，碧落宮裡可能埋葬這個真相也是血靈的推測，但月寒山事情之後她們就可以確定，那個真相就在碧落宮裡，只是她們一直沒找到。雲傾顏為了自己的名譽犧牲了一任又一任的四靈，而每一任血靈也同樣為了保全她的名譽，同樣犧牲。

那個虛偽至極的雲傾顏憑什麼讓雲傾靈付出那樣大的代價？根本就不值得，為此她們還被封印了一部分記憶。

雲傾靈為什麼對雲傾顏付出這麼多？明明那場大戰就是為了改變而起，最後的結果卻變成了那樣。

看著青蝶憤怒的表情，雲若雨明白他說中心事“分明你們血靈自己都不確定，卻還一次次在夢境中對我說這些，說到底不就是希望雨蝶能夠借我的身體重現於世，你們想借由他再度見到雲傾靈而得到那個答案，對不對？”

跟看傻子一樣的眼神，青蝶笑了“隨便你怎麼想，雲傾顏根本就不配掌控雲靈之靈，也不配被稱為至純至善之人，相比之下歷任四靈都比她合適，只是我們也沒想到雲傾顏沒有給你們留下任何夢境，不過無所謂了，不久之後你們就會知道一切，哈哈。”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青蝶猖狂的笑聲充滿在這個夢境中的每一個角落，待她笑夠之後便把雲若趕出了夢境“這一日不會太久，我希望到那個時候雲若雨你還能夠自信的說出這番話，但我還是希望你知道，雲傾顏並非你們想象中的那樣。”

被青蝶趕出了夢境，雲若雨也終於睜開眼，醒了。凌清守著她，看著終於醒來後“夢見了什麼？這麼長時間才醒。”

“我……”

“血靈夢境？”凌清很肯定的說出了猜測。

“是，關於雲傾顏和雲傾靈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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