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聞言,神色未變,唯有那深邃的眼眸緊緊鎖住齊渝。
少頃,一聲冷哼自她喉間溢位,嘲諷道:“今日不過是成婚的第八日,你當真有過遵守一年之約的念頭?”
蕭銘雖早料到齊渝或許難以堅守這一年之約,可這毀約的速度,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齊渝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神色訕訕,緩緩垂下眼眸,低聲囁嚅道:“心愛之人日夜相伴身側,這般煎熬,實在難以忍受。”
語畢,她抬眸匆匆看了蕭銘一眼,又趕忙接著說道:“不過請祖母放心,晚輩已請了醫師施針避子,定會等驕驕年歲再長些,再共同孕育子嗣。往後,晚輩也定會嚴加剋制,儘量減少同房……”
齊渝心裡暗自想著,蕭銘身為長輩,必定羞於深究晚輩閨房之事 。
果不其然,蕭銘還未等她把話說完,便沉下聲音打斷道:“好了,這些事不必同我講。你只需好好善待、用心呵護驕驕便足夠了。”
齊渝踏出太傅府,腳步都透著幾分雀躍,身輕如燕。
畢竟,一年不得圓房的約定,本就有違人之常情,就算她毀約,太傅也難以苛責。
回逸親王府前,齊渝特意繞到仙糕坊,買下蕭慕寧最愛的梅花餅。
蕭慕寧在家中本滿心忐忑,瞧見齊渝手中糕點的瞬間,所有不安都消散得無影無蹤。
看來的確是自己多慮了,若昨日表現欠佳,妻主怎會特意帶禮物回來?
夜間,蕭慕寧愈發殷勤,一心想要好好表現,伺候好妻主。
哪知,齊渝一把便將氣息微喘的蕭慕寧從身上掀翻,聲音低沉:“昨夜你辛苦了,今晚就好好休息。”
蕭慕寧被推到床榻裡側,一時有些發愣,聽到這話才回過神。
他一邊往齊渝身邊蹭,一邊嬌嗔道:“可我就想伺候妻主嘛。”
說著,溫熱的吻便落在齊渝脖頸。
齊渝這次並沒有推開,只是冷冷開口:“莫要痴纏,往後一個月只能同房兩次。若是不聽話,就一個月一次,再不乖就兩個月一次。”
蕭慕寧聞言,猛地坐起身,滿臉詫異道:“憑什麼?這本就是情深所致,哪能限定次數?”
齊渝閉眼,悠悠說道:“我馬上要復職,得陪士兵訓練,沒那麼多精力。”
蕭慕寧立刻反駁:“可你還有兩天假期呢。”
“得養精蓄銳。”
這回答,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停頓。
蕭慕寧又氣又委屈,看齊渝閉眼似要入睡,只能哼唧著躺下,裹緊錦被便往床裡滾。
嘴中亦憤恨嘟囔道:“你不許蓋我的被子。”
齊渝聞言嘴角微揚,輕輕應了聲,依舊閉著眼睛任由著他把被子捲走。
此時不過九月初,雖已入秋,可蕭慕寧把自己裹得像個蠶蛹,不一會兒便悶熱難受。
他悄悄探出頭,瞧了眼只穿著褻衣褻褲的齊渝,嘟著嘴,一點一點把被子往她那邊推。
齊渝閉著眼,聽著旁邊悉悉索索的聲響,嘴角勾起,伸出一條胳膊,低聲說:“過來,摟著你睡。”
蕭慕寧下意識就想往她懷裡鑽,很快又忍住,冷哼一聲:“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