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個愛湊熱鬧的人靠了過來,興致勃勃地說道:
“靖國公府的楚老夫人那可是咱大朝第一位女將軍呢,想當年那可是相當厲害!”
旁邊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也湊了過來,目光中透著對往昔歲月的追憶:
“老夫人當年的風采,我可是親眼目睹過的。
有一回她得勝歸來,進入京城之時,身著女子的衣裳,卻騎著高頭大馬,那模樣當真是又颯爽又精神。
那股英氣,足以蓋過世間萬千兒郎,真可謂是巾幗不讓鬚眉啊!”
聽到這話,蘇瑤的眼前瞬間浮現出一位意氣風發的女將軍形象。
女將軍身姿筆挺,昂首闊步,身上的甲冑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手中的長槍彷彿還沾染著戰場上的征塵。
“只可惜啊,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的老夫人,只能說是晚景淒涼,讓人心裡很不是滋味啊。”
老者搖頭嘆息著又說道,語氣中滿是悲憫。
“此話怎講?” 蘇瑤滿心疑惑地問道。
“唉,她的丈夫和兩個兒子都戰死在沙場了,就只剩下個小兒子,可這小兒子早在好幾年前就沒了蹤影。
如此一來,整個靖國公府連個能延續香火、繼承家業的人都沒有了,只剩下老夫人獨自苦苦支撐著,實在是怪可憐的。”
這時另一個人也湊過來,眼神中透著幾分神秘,小聲說道:
“我聽說她那小兒子在戰場上當了逃兵,可奇怪的是,當今聖上竟然都不怪罪,還照樣讓國公府保留著那份尊榮。”
“這事確實挺奇怪的!”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交頭接耳地附和著。
“出來了,出來了!”
這時,旁邊有人突然叫嚷起來,聲音瞬間打破了這份低聲的議論。
只見靖國公府楚老夫人已然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她緊緊握著手中的龍頭柺杖,每一步都邁得緩慢而沉穩,從殿門緩緩走出。
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使她的身形不再挺拔,微微有些佝僂,可她硬是憑著一股勁兒,將腰桿挺直,那股不服輸的倔強彷彿能穿透歲月。
她的眼神深邃而堅毅,往昔的精氣神依舊潛藏在眼底。
唯有那一頭白髮,在風中無聲地飄動著,彷彿在輕聲訴說著國公府往日的無限榮耀和如今的萬分淒涼。
待老夫人款步邁上簷廊之際,身後計程車兵迅速跟上,步伐剛勁有力,眼神中透著對老夫人的敬重。
不知為何,瞧見老夫人那模樣,蘇瑤心裡頭一下子就湧起一陣悲傷。
那悲傷來得莫名其妙,卻又實實在在地揪著她的心,讓她的眼眶也跟著微微發熱。
“阿姐,你這是怎麼了?” 唐悅瞧見蘇瑤雙眸微微泛紅,不禁關切地問道。
“沒事!” 蘇瑤輕聲說道,“咱們進去吧。”
說著,便抬腳朝著安福寺的大殿走去。
蘇瑤和唐悅在大殿裡恭恭敬敬地拜了拜,雙手合十,神情虔誠,口中唸唸有詞,許下了不少心願。
而後,她們又到偏殿給財神爺磕了頭,寄望往後的日子能多些順遂富足。
走出之後,就瞧見一座殿宇外面排著長長的隊伍,那些年輕的公子和小姐們身穿華服,笑語連連。
唐悅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對蘇瑤道:“阿姐,不知那邊在求什麼呢,咱們也過去瞧瞧吧。”
“行,過去看看。” 蘇瑤應道,不緊不慢地跟上唐悅的步伐。
“這位兄臺,麻煩問一下,這兒是求什麼的?” 蘇瑤和唐悅走到男子隊伍中,禮貌詢問站在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