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之間，雖是誇獎，可蘇瑤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敵意，讓她更加確信自己心中那股不祥之感。

她微微欠身，謙遜有禮地回應道：

“承蒙葉小姐謬讚，小七能有今日這番成就，實在是多虧了葉小姐您這樣的貴客時常光顧，若沒有您的支援，小七斷不敢奢望能走到如今這一步。”

“哦？我聽聞這錦瀾繡坊近來生意火爆至極，緣由是端王殿下和趙將軍曾親臨貴店，使得貴店聲名大噪。

而後，錦瀾繡坊又深明大義，投桃報李，慷慨地給西北軍捐贈了兩萬套裡衣，如此善舉，進一步博得了百姓們的好感，這生意自然是蒸蒸日上。”

葉清婉目光灼灼，仿若要從蘇瑤眼中探尋出什麼。

蘇瑤直視著葉清婉的目光，坦然道：“葉小姐果然聰慧過人，對這其中的門道看得是一清二楚。”

“應當說小七姑娘才是真正的聰明人。”

葉清婉微微揚起下巴，頓了頓，似是在努力壓制心中的慌亂，繼而說道：

“我今日專程前來找你，便是想解開心中的諸多疑惑，還望小七姑娘能不吝賜教。”

蘇瑤心底再次 “咯噔” 一下，但面上仍強自鎮定，輕聲道：“葉小姐但請發問。”

葉清婉調整了一下坐姿，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緊緊鎖住蘇瑤：

“小七姑娘，我冒昧問一句，你們姐妹究竟是何時與端王殿下和趙將軍結識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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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心底驟然一緊，果然還是問到了這個關鍵問題，她微微揚起頭，目光迎向葉清婉，反問道：

“不知葉小姐為何有此一問？”

“據我所知，端王殿下和趙將軍是入夏才從西北班師回朝，從回京到來我太傅府拜訪不過短短兩日，在那期間，小七姑娘認識兩位貴人的機會少之又少。

所以我想說，你們是在我太傅府給祖父量尺那日，第一次見面是嗎？”

不能把過往真實的認識經歷說出來，蘇瑤只能面上不動聲色，微微點頭：“正是。”

“這麼說來，倒像是我無意間促成了你們的相識。”

葉清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心中湧起一陣酸澀。

“那我再冒昧問一句，殿下為何會前往錦瀾繡坊挑選衣物呢？”

葉清婉繼續追問，目光中透著幾分執著。

“葉小姐，這個問題小七不知，您若真想弄清楚，不妨直接去問端王殿下本人。”

蘇瑤神色平靜，語氣淡然。

葉清婉在心裡默默回憶起，祖父量尺那日，待小七小八行至偏房後，端王殿下曾看似無意的問她們來自哪家繡坊。

她想都未想就說是 “錦瀾繡坊”，如今想來，不用問，又是她自己促成的。

心底的苦意愈發濃烈 ，葉清婉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問出了那個最讓她害怕的問題。

“小七姑娘，敢問......殿下可知曉你是女兒身？”

蘇瑤目光坦誠，如實回答：“葉小姐，殿下並不知曉。”

心裡仿若一塊大石頭落了地，葉清婉鬆了一口氣，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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