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門關不上,吳玲姝滿心的委屈瞬間決堤,轉身便朝著裡間跑去,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簌簌滾落。
陳恪之見狀,迅速合上房門,一個箭步跨到吳玲姝身後,將她緊緊抱住,聲音裡滿是焦急與懇切:
“玲姝,你聽我解釋,求你了。”
“你放開我,我不想聽。”
吳玲姝一邊哭著,一邊用力掙扎,試圖掙脫陳恪之的懷抱。
陳恪之卻將她箍得死緊,彷彿只要一鬆手,吳玲姝就會像一縷煙般消失不見,再也尋不回來。
察覺到懷裡的吳玲姝哭聲愈發悲慟,抽噎聲一下下撞在他心上,陳恪之心裡狠狠一揪,手臂的力道不自覺就鬆了些。
他緩緩繞到吳玲姝身前,眼眶泛紅:
“對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我…… 我只是怕你又躲開我,再也不給我靠近的機會。”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抓起吳玲姝的手,聲音輕柔:
“會試放榜那日,我滿心期許地看向榜單,卻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我心急如焚,第一個念頭便是立刻飛奔到你身邊,我知道你必定在為我擔憂。
可就在我轉身要走時,有個人自稱是山長派來的,將我叫住。
後來才得知,竟是此次科考的監考官大人要見我。”
陳恪之言辭急切,生怕她聽漏一個字:
“大人告知我,我的試卷被人惡意掉包。
為了徹查此事,我必須獨自隱匿起來,直到殿試時才能現身,在此期間,還嚴禁與任何人聯絡。
就連書院學舍裡我的東西,也是那位大人派人取走的。
玲姝,我真的是身不由己,才沒能來找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陳恪之一口氣將這番憋了許久的話傾訴而出,眸光中湧動著希冀。
吳玲姝靜靜聽完,心中五味雜陳。
一方面是對陳恪之深深的心疼,想象著他那段時間的煎熬。
另一方面,過往一個月的委屈再度湧上心頭,她咬了咬下唇,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那後來呢?殿試結束後,為何還是一直沒來找我?”
“殿試一結束,我便馬不停蹄地趕來尋你,可那時你已經離開了。” 陳恪之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別騙我,我問過小虎,他說壓根兒沒人找過我。” 吳玲姝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陳恪之這才想起之前對小虎的叮囑,頓感自己弄巧成拙,忙不迭解釋:
“我當時滿心擔憂,怕你在氣頭上故意躲著不見我。
所以特意囑咐小虎,別跟你提起我來找過你,只讓他悄悄到書院給我通風報信。
都怪我考慮不周,才讓你產生了這麼深的誤會,玲姝,是我不好,對不起。”
聽到這番解釋,吳玲姝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原來真的是一場誤會。
可這一個月來為他流的眼淚,受的委屈,又怎能輕易釋懷。
她別過頭,話語裹挾著酸澀:
“你先回去吧,我們都需要時間冷靜想想彼此的關係。
如今你身份今非昔比,成了眾多貴女眼中的如意郎君,我們門第懸殊,根本不相配。”
聽聞此言,陳恪之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雙手迅速扶住吳玲姝的雙肩,讓她直視自己的雙眼:
“玲姝,你怎能這般看輕我們的感情?我陳恪之絕非那種攀附權貴之人。
我想要的功名利祿,我會憑自己的本事去掙,絕不需要藉助他人之力。
至於我的終身大事,更是容不得半點功利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