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紅著臉,輕輕應了一聲:“好。”
說完,她往蕭瑾軒懷裡蹭了蹭,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不一會兒便甜甜地進入了夢鄉。
戶部尚書府。
戶部尚書謝籌安端坐在雕花梨木椅上,面色凝重。
刑部尚書嚴衡則在廳中來回急促地踱步,發出輕微卻擾人的聲響。
“工部、欽天監那幫糊塗蛋!”
嚴衡猛地停下腳步,滿臉怒容,咬牙切齒地恨聲道:
“在這緊要關頭,竟還敢大肆中飽私囊,犯下如此大錯!
如今,工部與欽天監被端王一網打盡,接下來,怕是馬上就要輪到咱們了。
瞧端王那來勢洶洶的架勢,咱們這些丞相黨,他怕是一個都不想放過,欲除之而後快啊!”
謝籌安聽聞此言,微微眯起雙眼,沉穩開口:
“依我看,只要咱們自身行事謹慎,不出差錯,想來端王也難以拿捏住我們的把柄。
端王回朝時日尚短,根基未穩,對咱們以往的所作所為,所知終究有限。
況且,咱們這些年做事向來隱秘,他要找出確鑿證據,談何容易?
當下,我們務必確保往後不再出任何岔子,熬過這段風頭才是上策。”
提及端王,謝籌安心中滿是複雜情緒。
自端王回朝後,他心裡門兒清,端王如今手握兵權,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任人追殺的年幼皇子。
若此時與之正面抗衡,無疑是以卵擊石,絕無好下場。
故而,這半年多來,他事事都表現得兢兢業業,絲毫不敢懈怠。
無論是為西北軍犧牲將士籌措撫卹銀錢,還是操辦寒潮的賑災事務,他都全力配合西北軍,確保銀錢、物資及時到位,自覺並未出現任何明顯的紕漏。
可即便如此,他心裡依然清楚,在與端王的恩怨情仇上,戶部、刑部較之於工部、欽天監,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多年來,在刺殺端王一事上,戶部憑藉銀錢買通各路殺手,刑部則憑藉遍佈天下的獄卒,利用職務之便追蹤端王下落,兩家沒少出力。
況且,往昔依仗著丞相在朝堂一家獨大,自己身為戶部尚書,自然沒少利用職務之便謀取私利。
這些過往,樁樁件件,如今都像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心頭,令他憂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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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低聲細細商議了許久,待嚴衡告辭離去後,謝籌安這才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抬手揉了揉酸澀的眉心。
雖說方才嘴上那般篤定,可實際上,他心底亦是毫無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