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的李詩蝶和李詩秋被她這模樣嚇了一跳。
李詩秋捂著要尖叫的嘴巴指著她,“傻子你又進山了?你就不怕奶打死你?”
李詩蝶接過她手上的野雞和鳥心裡莫名心酸,“你待這別動,二丫你幫她舀熱水我去給她拿衣裳。”
李詩秋本不想搭理她,但看到地上的野雞可恥的嚥了咽口水,白了四丫一眼,“欠你的。”
李詩文不甘示弱的學著原主朝她呲牙。
“傻子,”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兩人邊忙活邊鬥嘴互不相讓,手上的活一點沒耽誤。
李詩文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後感覺整個人都暖烘烘,這會正坐在灶下彎著腦袋烘頭髮。
至於老太太,帶著兩個小的和二兒媳在磨豆子。
李老頭下地去了,李詩文答應去下地這會換了一雙草鞋,扛著比她高出不少的鋤頭去了自家地裡。
李老頭正揮舞著耙頭在翻地,李詩文在原主記憶中翻了翻,這個家有十畝良田五畝旱地,還有去年新開的三畝荒地,力氣活哪裡都有原主這個小小身影。
這娃也是個不吭氣的主,叫幹什麼就幹什麼。
操蛋,這麼多地靠一老一小得挖到什麼時候?
悶悶的沒吭聲在尾巴開挖。
直到爺孫倆相遇李老頭才知道孫女來了,“四丫咋不吭氣呢?”
李詩文停下鋤頭看著他,“爺。”
“唉,你別下死力氣,爺來幹。”
“沒事,咋不借村長家的牛?”
李老頭沉默了,還不是家裡窮,借他家牛可要二十文一天得給牛喂得飽飽的。
李詩文懂了,轉頭憤恨的發洩在鋤頭上,看得李老頭心酸不已。
直到李詩霞帶著李詩默來喊吃飯爺孫倆才停下。
李詩文鋤頭一鬆,扛到肩上小跑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可把李老頭都看笑了,只有這丫頭一身蠻力她奶也是逮著她幹活。
看向她翻的田眼皮子一跳,差點沒給老底都翻出來。
回家飯桌上出奇的安靜,李詩文還中獎似的多分了兩個黑麵窩窩,眨巴著眼看向分飯的老太太。
老太太卻朝她一兇,“看什麼看?以後別把虐待掛嘴邊。”
李何氏又偷偷扯了扯閨女的衣袖,示意她現在可別說話。
李詩文撇嘴把兩個窩窩頭裝進衣兜,小口的喝著一鍋燉的鳥湯,碗底還有三塊肉,這家庭這條件也知足了。
二嬸李王氏見這情況心裡又不平衡了,“憑什麼一個丫頭片子比漢子還多兩個窩頭?娘,你這也太偏心了吧?”
老太太眼皮子都沒掀,“要不,你去翻田還打一隻野雞回來?保準比四丫還多一個窩頭。”
她家住村頭往村子裡面去都得經過這,她拿著野雞在村中吆喝了幾聲把野雞賣了一百三十文。
是村尾那戶人家買的,村裡就那一家全是青磚瓦房,村長家都只有三間正房是青磚瓦房,從不出來跟她們這些鄉下人打交道。
只是有時來人買上幾塊豆腐,穿著跟她們這些窮人不同,穿的是細棉布縫的棉花襖,買野雞的人說自己是那戶的管家,還說下次有什麼獵物可以直接送他家。
李王氏訕訕的笑了下塞了口菜,小聲嘀咕,“誰有她那身蠻力?”
李詩文抬頭抽空朝她呲了呲牙。
老太太見了牙花子都樂出來,這娃是個記仇的,老二媳婦是得給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