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我討厭你......我恨你。”
——
裴厄心底惶恐著、害怕著。他不明白為何自己失了神智,完全淪為了一個獸人。
他不明白,明明下定決心分道揚鑣,明明只抱有一點心底的守護,卻做出瞭如此傷害他的事情。
他一遍遍想著,眼前看見的不是街道和雨蒙,而是許清弦背過他的身影,上面傷痕累累。
他譴責自己。為什麼,不放他走。為什麼,要鎖他靈脈。為什麼,見他流淚仍然不為所動......
心底的咒罵和譴責,無論怎麼講都蒼白萬分。
他已管不上找誰算賬,一股腦地,只想找到許清弦。
去給他道歉,去說是自己錯了。他願意承受任何辱罵和毆打,願意自殘自宮。
只要,他能夠挽留許清弦。只要......這牽起的絲線,不要斷裂。
許清弦在他心底,是一株池中單獨盛開的金蓮。整片華池僅此一朵,開的皎潔、開的華麗。
金蓮寸金寸土,不蔓不枝。裴厄從不敢去觸它,亦沒有勇氣去摘下它。
他寧可讓金蓮傷心,鬱鬱寡歡,也不想讓他片片凋零,歸於塵土。
雨,嘩啦啦的奏了起來,它就像風雨中堅挺的琴者,哪怕指腹破裂都要與風雨狂歌,共赴殊途。
今日的烏雲早密佈了許久,路上的行人都備了傘。
攤位鋪子沒開幾家,空曠的街道上,只有疏冷的幾具身影。
雨水滴上臉頰,掩住淚水,一同墜下。
他惶恐、害怕,亦有傷心。心底忐忑不安,患得患失。
在城中尋了許久後,他順著魂魄的指引,確定了許清弦的位置。
位置在城西,不知誰的家中。
半個時辰後——
裴厄一身淅淅瀝瀝,拖泥帶水地找到了這間屋子。
他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一個種滿花的地方。
心靈感應的魂魄告訴他,許清弦就在花屋的二樓。
這間屋子很熟悉,是淨空的房子。
他往前,欲要破了禮數推門而入。可人靠近時,門上的佛法乍現,將他彈開了去。
“呃!”佛法對妖物有壓制,裴厄連飛帶滾,被砸向了對街的石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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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要擅闖我的花屋啊。”高處,淨空的聲音響起。
淨空的屋上二樓,是一處閣道,修的廣闊,種了不少的花。
“呦,原來是熟人啊。”淨空明知故問的道了一句,談笑間沒有絲毫放行的想法。
大雨澆灌了裴厄的衣裝身心,他顫顫巍巍起身,捂著被佛法擊痛的胸膛,仰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