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會地界長老院,層巒疊嶂的後山竹林中,有人召見了他。
“師父,你找我。”逢松雪跨入那個擁有千層結界壓制的屋子,見到一位神秘的耄耋老人。
紫霧洋溢在老人的身側,他勾著背,瘦削的古怪。
“徒兒,你來啦。為師宣你,只為一件小事。”逢松雪踏入此間地界後,老人才頗有笑顏。
他的臉是紫霧團聚的,似人非人。
老人抬掌摸著胡茬,可手卻瘦的骨節分明得見,皮如中毒深邃的人一般,黑與燻交雜。
“師父但說無妨。”逢松雪成拳行禮,垂下腦袋,以示尊重。
“你可知與你一同入琉璃臺的對手,是誰嗎?”
“他只是個頗有修為的江湖散客,但師父既然如此說了,那他的身份定沒徒兒見到的那般簡單。”逢松雪聰明著,將對話縮短了。
“呵呵,好啊,我的徒兒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啊。其實也不然,他的身份並無多麼重要。只是,你知曉,他乃‘妖族’。”
“是。”逢松雪回著,未敢抬頭。
“妖族這些年,雖說不與我等凡塵中人並無接觸。可妖族,也並非善類。多的為師不想多言,日後你自有分曉和辯駁。至於這個‘人’,他乃是江湖中的惡孽。預兆有言,他恐會危害天下。若讓他拿到黃金瞳,天下必將大亂。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要贏下這場比武,阻止他拿到黃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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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出,逢松雪的心底揚起一抹的心緒。這抹心緒,是他對裴厄來意和預兆的震驚。
彌勒無極門中,有不少的禪修會觀天象,提前預兆某些事情。而他的師父之所以藏掩的神秘,並非因技藝多麼高超,是因他為墮仙,能準確窺看天機。周身的紫霧便是因窺視天機,得來的反噬。
“徒兒啊,你記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哪怕是窮盡一切,都要阻止他。最好是,能直接——殺了他。”
老人的話語結束,逢松雪震了震。
……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師父說的沒錯,裴厄身為妖族,必會攪動天下風雲。更何況,妖與仙互斥,他得到這個卻無法用於自己,那背後的計謀,可想而知。
逢松雪從師父屋中走出時,下了莫大的決心,他對此話堅信不移。
師命就是天,師命就是地。師父說的都是對的,他只要照做就行。
也是因此,直至現在,他寧願冒著不仁不義的風險,也要一擊重傷裴厄。可當下,他的法棍卻猶豫起來了。
卻邪刃就在眼前,裴厄的破綻也大開於眼前。
馬上重擊他,將此兇武挑飛出結界,再當場殺了他,就能為江湖剷除一個即將形成的大患。
可是,逢松雪雖心堅定不移,但掌中的法棍卻挑不動分毫。
法棍再反抗,它不接受逢松雪這樣的選擇。
而此刻,逢松雪卻急起來了,他加了更多力道去壓制法棍照他意思行動,“怎麼回事?快啊。”
掌中,法棍閃著茫色,誓死不從。
看著法棍的異象,逢松雪十分納悶,可他卻沒法去想細枝末節的。
時機不抓住,可不會再來一次。
於是,金珀劍出鞘,一招挑飛了卻邪刃。
而緊隨著,為了讓卻邪刃不能回來護主。刃在空中急速飛過時,一個逢松雪分身悄然聚攏出現,他立即拽住卻邪刃劍柄。又透過仙力壓制,繞了一圈,徹底將卻邪刃投飛出結界之外。
出了結界,一切都不管用了。琉璃寶蓮臺,可不是說著玩的。
此時裡頭,因為挑劍帶動的力道,裴厄受挫後顛了幾步,一副站不穩的樣子。
暈眩與疼痛,似乎還沒從他腦中消弭。
但逢松雪卻不想再想多等了。心無雜念,斬盡妖魔。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揚劍帶動波濤劍氣,真是聚了殺招的向裴厄砍去。
“噔楞——”可意外,總是會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