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非因果的小輩們倒是瞧著樂趣,喜不自勝地被這場精彩的對決帶動高潮。可掌門臺上卻是一片寂靜,幾位掌門各懷鬼胎,卻都帶著同一份的心境底色。
那就是,恐懼。
玄陰派掌門的臉陰的不成樣子,他沒有慌亂和無措。有的更多的是,他追殺不利,叫裴厄逃了出來,在此壞他大計的後悔感。甚至於在眾目睽睽下,他能猜到,裴厄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逼宮救人。
盟會開戰前,裴厄等一行人被他們圍攻。鳳涿親自看到裴厄被拆體削魂,以這樣的瘦弱之軀,他自當打的艱難。可他未曾想,裴厄居然能獲得兩把神武的認可。如今這兩把武器都在加持他,無疑將他裂魂的狀態,得以彌補完全。
霧氣中,妖域兇器多為主攻,它們能透過吸食主人的妖力,擴大攻擊的力道與範圍。所以,當主人趨於弱勢,它的實力就很難發揮至極致。但天降神武便不同,比起善攻善力,它們則是以維護主人,與主人的融合互助為主。
因此,裴厄使用雙劍時,金光劍一直處於後備姿態。神武的神力源源不斷流入裴厄軀體,無形中如盛水鑄井一般,給他充盈著。
而灌入天河的靈脈源泉,也早已堪比江湖中的天賦之人“天生靈泉”的存在。
擂臺中的劍光不斷閃著,究極的壓迫讓逢松雪什麼招數都使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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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裴厄,卻自如輕鬆的不行。
雙劍一次次劈下,他躲不開只能扛著。可越是被這兩把武器威壓,脆弱的仙武金珀劍,似乎就越在崩潰的邊緣。
“等、等等!”逢松雪一邊躲一邊說著,裴厄逼得他體力趨於後底,怕是窮途末路了。
“怎麼,要認輸?”裴厄不顧他死活,依舊照常劈砍著。
認輸?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他逢松雪即便是死在這,也決不認輸。
但,這樣耗費心力的鬥法,更是無意義的。他遲早會輸,也殺不掉裴厄。所以與其擔憂未來是否安健,不如他趁著當下風雲不曾變動的江湖,留一曲付給青春年華,最好的詩歌。
“不……不是的,你我如此糾纏鬥武,我不敵你,遲早會敗下陣來。但,我想輸的不這麼狼狽。既然你我是武鬥,不妨我們都使出最後的絕招。將勝負除外,只留絢爛。”
說著,金光劍劈下,於無形中,摧毀了金珀劍的根基。
“是麼?可你方才,不是想殺了我嗎?”復仇的怒火生起,裴厄將他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時,一個抬腳將人踹飛於幾米開外,短暫結束了這高度的劍影比鬥。
“噗嘔!!!”逢松雪被砸至結界上,身軀劇震。而琉璃臺只有在一方彈盡糧絕,筋疲力盡時,才會放人出去。所以他還在陣內。
“砰蕩——”金珀劍跟隨其主,一同墜至地面。
痛苦不堪時,逢松雪趴在地上,看到了自己的劍。劍身的靈路已然斷裂,他的仙品劍,怕是被裴厄手中的神武劍摧毀了。不夠純澈的靈魂與劍意,如何扛不住金光劍如炙烤般的審判。
然而,即使如此,他還是爬了起來,撿起了劍。
“是,方才我是想殺了你,對此我沒有任何可以解釋的話語。但是,你我畢竟同隊一場,我想請……裴兄高抬貴手,留我一命。”
逢松雪持著劍,躬身起來。他謙卑求饒的態度,倒是叫裴厄些許意外。
見狀,裴厄也並未有前進的理由。
雙劍的氣焰逐漸消落,代表著他的想法。
感知到靈氣減弱後,逢松雪便詫然的抬起了頭。
“如此也行,你我各將此身全部功力凝為一擊,最終誰離開琉璃臺,誰就輸。”裴厄說著,他鬆開手,兩把武器自然浮在周身。
裴厄的答應讓逢松雪有了一陣慶幸,還好裴厄大人不記小人過,對於方才他那重擊腦顱的奸計,不再計較。
“好,自然。”
話落,二人都同時運作起法力來。從身軀慢慢跑出的靈絲,猶如編織舊網的夢,又似水畫大師手中的毛筆,一下下耕耘出不同的畫卷。
逢松雪這邊,他閉目凝神,金珀劍懸於胸前,慢慢造出了一頭吞天噬地的林中山王。
老虎的身姿自然成型,它嘶吼著,真正的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