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許清弦一臉意外,雙眸睜的很大。
劍何時出現?又是何時刺入他的腹部?這一切來的太快,快到他壓根沒法反應。而這一刻到來時,他卻仍是茫然與驚愕交雜。
劍體穿腹,小命不保。在這一瞬間,護主的金光劍倒是應聲出現。它不顧正理,直接攻擊裴厄這個第二主人。
但裴厄眼疾手快,他一個抬手,掌中握住劍身,將劍直直抓住。
劍身刺破掌肌,滲出一行血跡。
“呃……唔……你、你。”許清弦有些說不出話,腹部的血如瀑布洩下。他氣息殘喘,疼的言語銜斷。
他的手因緊急反應,正抓著刺入自己腹中的劍。而臉龐上有因疼痛而蹙緊的雙眸,和譜寫清晰的,難以置信。
裴厄的臉悄然地黑了幾度,雙瞳中不見光色。
比起許清弦腹中流出的血,裴厄掌上的血痕,倒是先滴下雪地。
“噗、咳咳!!!”
此時,裴厄還在源源不斷的催動卻邪劍,勢以奪命的氣勢,令妖力爬滿許清弦的全身。而許清弦本就虛弱,幾句話說不出便算了,口中更是狂湧了一口鮮血。
因這個動靜,二人拉出了些許距離。而那把護主的金光劍,也在裴厄強勢的妖火下,失去攻勢。
第一主人氣虛,那麼第二主人自然順位成為操縱他的最高者。
許清弦說不上自己是疼,還是虛。他只感眼中昏黑,拼了幾絲力氣,才抓上裴厄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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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為什麼?”他抬不起頭,只能揚著金眸,顫顫地看著他,淚珠滾落。
是傷的淚,還是痛的淚。無解,無說。
而此時,裴厄仍然站的正直,嗜血奪命的妖力已然爬滿許清弦全身時,他又猛地抽出了劍。
“……咳啊!”許清弦疼痛的蹙眉喊著,眉宇緊在了一塊,身軀彎躬了起來。
他垂著頭,望著地上的白雪。此時,自己的血已經爬上雪地。
“……裴,裴厄。救救我……”許清弦愈發站不穩,身子慢慢往下掉著。他來不及思想,裴厄是怎麼了?他此刻只想活下去,撐著最後一口氣,抓著裴厄不放。
裴厄的玄瞳下壓,冷漠地瞧著他。
突然,他伸手,抬起許清弦的下顎,迫使他在極端疼痛的情況下,仰視自己。
他說著:“阿弦,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只要‘他’徹底從你體內離開,我們就能天長地久。”一股很冷漠的話語,比冰天雪地的雪花還要寒冷。
“嘔……誰……他是誰?”許清弦血寸寸滴下,他的金眸逐漸灰濛,光色伴淚珠而去,漸漸昏暗。
如此的他,自然連力氣也不剩多少。他雙腿癱軟,無力地揪住裴厄的衣訣越滑越下。
但他仍然抓著裴厄,不曾放手。
血液如顏料,幾乎染紅了他的素衣。
狐毛沾了濃血,白衣成為血衣。
這樣的血,還在一步步的沾染著腳下的雪地。
“……呃,他是誰,他是誰?”許清弦的話說愈發不清,意識渾濁,淚滴落成晶,跟著他的死亡一步步凝結。
許清弦的血跡順著袖腕滲滲而下,而裴厄卻仍然是無動於衷。
天寒地凍,血流成河。冰雪最適凝結血液,可此時,它竟然沒凍住許清弦的流血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