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涼亭內,傾城看向對面的男子,耐心不多,那目光一直緊盯著她,如此失禮莽撞,她本來身上的是非就多,還不想攤上個皇子遭人非議啊。
“五皇弟,本宮知道還欠你一杯酒,但你也不必這樣盯著我,生怕我不還吧?”他可以不在乎別人探究的眼神和竊竊私語,但她卻不可以。
“太子妃倒是記得緊。”君莫深嘴角挑起,凝視著她。
“倒不是記得緊,是本宮一向不喜歡別人總惦記,總歸還了才好。”傾城眯著美眸,似乎能將一切都看透。
“太子妃果然聰慧,本宮對你越發喜歡了。”君莫深毫不掩藏,把對她的欣賞和佔有都顯露在臉上。
傾城感到厭惡,有些不悅,“五皇弟還請放尊重點,看來欠你的這杯酒也沒必要還了,告辭。”起身,走出涼亭。
“太子妃還是想想自己的處境,再想想是否要拒絕本宮。”君莫深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口,然後看向傾城的背影說道。
傾城頓住腳步,轉身看著他,“什麼意思?”
“怎麼?太子沒跟你說?”
傾城盯著他,沉默不語,五皇子心府深沉,讓人看不透,不可招惹。
見傾城不語,君莫深繼續說道:“太子妃不會真以為區區的風雪,還需要太子親自去支援不成?西北部落早已動盪不安,危機四伏,就西北那小小的部落,本就是一場戰爭就能解決的事,而太子卻想去和談,這是去送死也不為過。”
傾城抱緊懷裡的小暖爐,不讓自己的慌張顯露出一絲一毫,噙著微笑,“太子勤政愛民,本宮身為他的妻子,甚是榮幸。”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正所謂無毒不丈夫。太子那是婦人之仁。”君莫深狠狠的說道。
“五皇弟還真是用心良苦啊,本宮無話可說。”傾城別過目光,不想再理會他。
君莫深愣了一下,這女人果然不同,處事不驚,聰慧絕頂,可惜卻做了君莫言的女人,起身來到她身後,“說實話,我是真喜歡你,如果你願意跟我,君莫言能做到的,我一樣能做到。”包括他君莫言的太子之位。
“呵呵,五皇弟還真是大言不慚,你跟太子還真的沒有可比性,比起五皇弟在這的信口雌黃,太子卻是事事親為,令人贊服,所以五皇弟還是積點口德,別汙了我夫君的威名。”風揚起裙角,微微飄動,傾城說完,帶著青衣等眾人離開,連鄙夷的眼神都懶得給他,算是跟他徹底撕破臉了。
君莫深看著她的背影,嘴角揚起邪笑,緊握拳頭的雙手,倒是看出他氣得不輕。
最近,傾城總是心神不寧,如果君莫深的話是真的,那太子此去定是危機重重。只怪上一世的她不關心世事,以至於沒聽說過西北部落動亂的事。
太子走後的第十天,京都落起了大雪,隨著寒冬的到來,西北大風雪的日漸嚴重,不但支援工作難以展開,風雪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看來這場天災終難避免。
傾城寢食難安,數度午夜夢醒,都會披衣而起,不由自主的走到窗前朝西北的方向凝望。
青衣推門而入,陣陣寒風撲面而來,定是太子妃又在窗邊吹冷風了,拿起狐毛披風,輕輕的披在她身上,“太子妃,夜深了,還是早點休息吧,莫要凍壞了。”
傾城看著屋簷上被風雪吹得搖晃的燈籠,淡淡的嘆了口氣,心中牽掛著一個人,怎麼可能睡得著,不知他現在過的如何了,是否添衣,是否跟她一樣難以入眠。
太子走後的第十五天,八百里快報,西北也被大雪覆蓋,太子率領士兵艱苦前行,距離嚴重災區受風雪阻擋,已無路可走,路過的村莊和城鎮,被凍死的百姓和牲畜隨處可見,太子殿下為救百姓,已經好多天沒睡覺了。
這些訊息是傾城派青衣去打聽出來的。每聽到一條,便心悸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