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崇聽到張澤的話,嘴角輕輕勾起,後面有好戲看了。
“本官記得你們昨日並沒有在府衙寫計劃,那麼你們二人一五一十將昨日出了府衙後,都做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不得隱瞞,全部說出來。”
沈毅搶在洪子騫還沒說話前,回想著昨日的情景,爭取不錯過其中的任何一個細節。
“昨日下官出了府衙後,和段大人、廖大人還有洪子騫去了酒樓閒聊。大人吩咐要我等寫計劃,但是,我等先前並未接觸過,不知道該怎麼寫。
於是幾個人就聚在一塊兒聊了聊這事,聊完後,我有了一些想法,就先回了客棧。
回到客棧,我就一個人待在了屋裡寫著計劃,直到天色已晚,夥計來送飯,洪子騫卻在這時來了。
確實如他所說,他大概在我屋裡待了一盞茶不到的工夫就離開了。
但是,昨夜我不知怎麼的,寫完計劃後,沒多久就困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現在想想,我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張澤絲毫沒有露出多餘的情緒,“洪子騫,沈毅說完了,輪到你了。”
“前面和他說的一樣,沈毅走後,我沒有立即走,我還和段大人又聊了一會兒,才各自回客棧的。
回到客棧後,我一直在琢磨該怎麼寫計劃,腦子閃過的想法太多,一時竟有些不知道該寫哪些想法。
突然我靈機一動,想到沈毅和我住在同一個客棧,因此,我就去他那裡瞧了瞧。
見他還未用飯,就歇了和聊天的心思,很快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寫計劃。
哪知道會因此攤上這事,被他汙衊我剽竊他的想法。”
張澤點了點頭,看向兩人,“你二人可還有要補充的?”
“沒有了。”兩人異口同聲道。
張澤突地看向眾人,“諸位都聽了他們兩人的陳詞,諸位以為此事接下來該如何做?”
段崇眼底一閃而逝的驚訝被張澤捕捉到了,許茂林站起身,拱手道:“回大人,若是下官來斷此案,會即刻派衙役去客棧將夥計帶來問話。
以及沈毅剛說他用了晚飯,迷迷糊糊就睡下了,下官懷疑夥計送來的飯菜有問題,應派衙役去詢問沈毅昨夜用的飯食是誰做的,經了誰的手,也許能從中查到些線索。”
“誰還有想法的,可像茂林一般,暢所欲言,本官洗耳恭聽。”
“大人,剛才沈大人和洪大人都沒說出他們具體什麼時候做了什麼事,但,根據他們二人的陳詞來看,周圍應有不少人瞧見了他們。
若是下官會派衙役去客棧以及酒樓詢問他們二人約莫是什麼時辰回客棧的,從中抽絲剝繭,也許能查到線索。”董潤安恭敬道。
鄭川一向不擅長斷案,因此,他只乖乖坐在一旁,聽著其他人侃侃而談。
“段大人,你有什麼想法嗎?”張澤的視線直直地落在段崇身上。
被張澤點了名,段崇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他和洪子騫想出的算計,並不是天衣無縫的。
但是,張澤的反應,和他料想中的沒有一絲相似。
張澤太不按常理出牌了,當他以為他已經掉進了他們精心設計的陷阱時,張澤就會狠狠地打他的臉,並且告訴他,你們的算計我已經識破了,準備好迎接我給你們準備的驚喜了嗎?
現在就是這樣一個局面,段崇想明白了,但是,他不能說什麼。
只能硬著頭皮,拱手道:“回大人,剛才幾位大人所言極是,下官和他們的想法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