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
裴今霧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不知從何解釋起,簡明扼要道:“又找到一個,身體也不好。”
“……”
所長盯著裴今霧,微張著嘴,表情挺一言難盡。
倒黴催的。
“從這份報告看,很大可能是精神刺激。”所長認真回答:“治療最有效的方法,催眠。”
只是——
這種催眠治療術,不似平常那般,治療過程需要不斷回憶最痛苦的事。
她若能面對,便能清醒。
若是不能……
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催眠,一次又一次的面對痛苦。
若是承受不住,激動過度,容易腦出血,死在催眠中。
所以。
研究所的催眠術,一直沒敢啟用。
“霧霧,你是擔心……”所長看著裴今霧難看的臉色,欲言又止。
“我只是需要一個答案。”
裴今霧站在原地,周身籠罩著一層陰霾,聲音沙啞:“多希望是腦部受傷,至少開顱手術,我能保她周全。”
催眠治療……
如果她沒猜錯,姐姐之所以失智,很可能是“海難”的緣故。
父母兄弟姐妹,全部葬身海底。
這種痛苦,誰能承受?
催眠治療,無法保證一次性成功?
真的要讓姐姐反覆經歷痛苦?
“除了催眠治療法,沒其他方法,是吧?”
“沒有。”
所長搖頭,挺惋惜地道:“有時候,忘記痛苦也挺好的。”
挺好?
想到小孩兒姐在沈懷瑾身邊,高高興興種花種草的生活。
確實挺不錯。
——
等dna鑑定的時間。
很難熬。
再加上財團有急事,商時硯沒來得及趕回來。
裴今霧整晚跟攤煎餅似的,翻來覆去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