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個弟子七嘴八舌的彙報著,而劍宗的外事長老亦是眉頭緊蹙,問道:“氣宗那邊如何?”
“氣宗那邊也是如此。”
山門接待弟子中,劍宗二弟子席衛風說道:“上一屆太華論劍,來觀禮的江湖散客約莫有三四千人,這屆我估摸著得多一倍,此事要不要和宗主彙報?”
“那能一樣嗎?”
劍宗的大弟子吳舒遠瞥了他一眼,說道:“上一屆太華論劍正值亂世,能來觀禮的江湖散客本就不多,如今四海昇平,自是不可往日而語。”
“再者,上一屆太華論劍的頭籌被氣宗之人奪得,宗主眼下正在調息,勢必要奪回玉璧的歸屬,又豈能因這些俗事侵擾?”
“值此關鍵之時,席師弟卻因些許俗事想去叨擾宗主。”
他說著語氣頓了頓,似有所指的說道:“莫非席師弟存心想讓我劍宗輸給氣宗不成?”
“你血口噴人!”
席衛風聞言面色一變,也知這頂帽子不能落在自己頭上,緊忙辯解道:“劉長老,弟子對劍宗之心天地可鑑。”
吳舒遠與席衛風二人自小便因爭劍宗首徒之位不合,明裡暗裡多有間隙。
“血口噴人?”
吳舒遠冷笑一聲,伸手指向席衛風,厲聲道:“席師弟我且問你,上次宗門准許秦玉師妹下山時,你就對宗內長老有所怨言,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席衛風見他提及往事,面色陰沉似水的反駁道:“秦師妹的家境你我皆知,她要下山去行刺黃天覆,難道我不該阻攔?”
“那黃天覆是何許人也?乃是當今皇帝!”
“且不談那黃天覆自身就精於武道,皇宮高手何其之多?難道我眼睜睜看她去送命?”
“再者,炎漢初立,四方賓服。”
“值此之際,宗內長老同意秦師妹下山去行刺漢帝,此舉與引火焚身何異?”
“倘若我是那漢帝黃天覆,查明緣由後必會秋後算賬,屆時我太華山如何自處?”
“……”
吳舒遠見他已經口不擇言了,不由冷笑一聲,譏諷道:“席師弟一口一個漢帝,莫非是被那朝廷鷹犬嚇破了膽?”
“你……”
席衛風沉聲道:“我就想知道,倘若漢帝黃天覆秋後算賬,撥軍前來,我太華山一脈該如何應對?”
“如何應對?”
吳舒遠一副與有榮焉之色的說道:“我太華山地勢險峻,高手如雲,便是十萬大軍來此,又有何懼?”
“一派胡言!”
席衛風輕蔑一笑:“倘若我是漢帝黃天覆,都不需派遣神機營,只需派軍卒封山鎖道,不出數月,我等便因缺糧少食而自陷絕境!”
“我劍氣兩宗的門人數以千計,哪一個不是武林好手?且山中物資豐盈,又豈會因缺糧少食自陷絕境?”
“倘若我是漢……”
“都別吵了!”
劉長老見兩人針鋒相對,也是黑著臉開口打斷了兩人的扯皮,訓斥道:“丟人現眼,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
遠處,黃炎目有異色的瞥了眼席衛風。
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倒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