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相府前車馬絡繹不絕。
往來者,皆是朝堂諸公。
向勇與朱宏二人神色陰翳的走出相府,手中攥著一張寫有‘陛下行事,莫要多問’的紙條。
他們和旁人不一樣。
旁人來相府是為了商討對策,而他們來相府是詢問緣由的。
因為他們二人乃是黃炎的心腹,也深知黃炎的品性,故而打心裡不相信黃炎會行此倒行逆施之舉。
其中必有緣由!
吳謀也知他們的來意,但更明白天外之人的手段詭異莫測,遠非常人所能理解。
此番謀劃,只有知道的人越少,成功率才越高。
故而連向朱二人都未告知,只悄悄塞了張紙條,便打發他們離去了。
直到登上馬車。
向勇朱宏兩人才有所交流。
“陛下今日一改常態,幾如暴君。”
向勇神色陰翳的咕噥一句,隨即問道:“朱老將軍,你說這軍師見了旁人,卻獨不見我二人,是何用意?”
“軍師留這紙條,必有深意。”
朱宏沉吟了一會兒,似是想通了事情的緣由,恍然道:“想來是因為你我二人來此與旁人來此的目的不同。”
“哦?”
向勇驚疑一聲,問道:“有何不同?”
“你相信今日陛下所為嗎?”
“我不信!”
“那不就得了。”
朱宏瞥了他一眼,說道:“朝堂諸公來此,多半是尋軍師商討對策的,獨我二人來問緣由,軍師能接待你我就怪了。”
“原來如此!!”
向勇恍然的點點頭,隨即從牙縫裡嘬了口涼氣,說道:“軍師這般作態,豈不變相說明了陛下今日所為暗藏深意?”
“必然如此。”
朱宏亦是附和的點點頭,說道:“而且,我猜軍師定知其中深意,只是不便告知你我。”
“何事還需瞞著我等?”
“……”
兩人說著突然似是都想到了什麼,沉默的對視了一眼,皆似明白了什麼。
除了有關天外之人的謀劃,他們是在想不通,陛下和軍師有什麼謀劃會揹著自己二人!
朱宏手指搓了搓,將手中紙條捻成粉芥。
向勇亦是面沉似水,問道:“朱老將軍,你我二人該如何自處?”
“少說!少做!多看!隨眾!”
朱宏怕他不理解其中含義,便壓著嗓音沉聲告誡道:“就當不知情,朝堂諸公上奏,我們也上奏,朝堂諸公死諫,我們也死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