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幾個小時天就亮了。
但這晚上的世界,哪怕在外面多待一分鐘,都不好說能出什麼事。
“真巧,還有一間空房。”
女子懶懶地起身,拿起一個大鐵環,鐵環上全是鑰匙,她挑著一把鑰匙,
“一晚上四十。”
四十,
阮四月摸摸身上的錢,只有四十五塊,
“不是日租都是二十的嗎?”
她膽怯地問。
“你不看我們什麼條件,跟那些用破木板隔的簡易房能一樣嗎?”
“我,我,能不能便宜一點。”
“要住就住,不住,你就換一家看看,
別在這裡耽誤我們玩。”
男人手上拿著紙牌,
“小姑娘,這大半夜的,在外面走可不安全,
方圓幾里,也難找比我們更便宜的日租房了,
將就著住上吧,人身安全比錢重要,是吧。”
阮四月知道,男人的話有道理,
她實在無處可退,摸 了半天,摸出四十塊錢,放在櫃檯上,
她的身上就只有五塊錢了。
明天一定要找到包吃住的工作才行。
但,此刻,她也只能只顧眼前了。
男人把錢收進了抽屜裡,女人引著阮四月走到二樓的一個房間裡,雖然很小,但還算乾淨。
阮四月躺下,身上乏得很,卻一直睡不著,
近來經歷的事,一幕一幕在眼前過電影一般。
她困得腦子疼,眼睛卻毫無睡意。
這一天四十塊的房間,要是不睡著可真就太虧,
她努力地想睡著。
數羊,越急越睡不著。
雖然這四十塊的日租房比二十塊的好很多,不是簡易的隔間,但隔音也極其差,隔壁傳來男人女人的笑聲,隨之而來是床的吱呀聲。
天亮時,她放棄了掙扎,看一下鏡子,眼睛裡都是血絲。